李秋白被忽然貼臉出現的酒樽嚇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的看著肉嘟嘟小男孩和胖乎乎的酒樽,“你是它?它是你?”
“是我是我是我!你個卷毛大冤種。”酒樽擼起袖子,指著李秋白鼻子一頓臭罵,“你有沒有眼光啊,我哪里胖了,明明很苗條好嗎!”
聽到酒樽說自己瘦,江溪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如果那是苗條,就沒有不苗條的人了。
不過沒去插嘴,憋著笑聽著一人一物靈辨嘴,繼續清理印章,幾分鐘后清理干凈,拍拍手上的灰塵,起身走向烏木長桌前,打開抽屜尋找印泥。
自知理虧的李秋白默默走到江溪身邊,“這是什么印章?竟然是木頭做的。”
常見的都是各種石頭、瑪瑙玉石制作的印章,他還是。
江溪聳了聳肩:“哪里寒磣了,說不定是太平天國洪秀全的私印呢。”
太平天國有一枚木璽就是被人當做木疙瘩用來墊腳,后來被發現是印章就捐獻到了博物館。
李秋白信以為真:“真的?”
“假的。”江溪拿印章壓了壓印泥,再在紙巾上用力印上去,上面留下了‘息柯居士’四個小篆字形。
“這是什么字?”李秋白不認識這幾個字,但瞧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江溪也不認識,轉頭詢問十二橋,十二橋回答:“這是小篆,印的是息柯居士。”
“息柯居士?”李秋白聽著這名字越發覺得耳熟,“我家好像有一架山水四屏上面,上面的印章和這個差不多,好像也是叫這個。”
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環顧四周,“誒?又是誰在說話?這里還有其他物靈?”
“不告訴你。”酒樽朝李秋白做了個鬼臉。
李秋白拿他沒辦法,只能扭頭望著江溪:“大師?”
“她叫十二橋,暫時無法出來。”江溪沒和他細說,在網上搜了搜息柯居士,發現還真有一個畫山水四屏的息柯居士,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書法和繪畫,還是道光年間的進士,后來被彈劾免官,最終窮困潦倒靠賣字畫度日。
這人生前畫作不算有名,但現在還有一些收藏價值,看拍賣網上他的一套山水四屏能賣到七八萬的價格。
“這套山水四屏就是我家拍回去的。”李秋白認出上面的拍品,“現在好多人喜歡附庸風雅,都喜歡這位的字畫,大師你運氣還真好,竟然收到他的印章,印章的價格肯定比字畫高,你哪里收到的?那人手中還有他的畫作嗎?能幫我引見一下嗎?”
江溪抱歉說不能:“這就是地攤老板送的木疙瘩搭頭。”
是那個木疙瘩?
李秋白如遭晴天霹靂,他又錯過了什么?
心底很不甘心,但又無能為力,“當時那么厚的灰你怎么看出來的?”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也就你傻不拉幾的不識貨,專挑假的買。”酒樽毫不掩飾的嫌棄李秋白,他看不中自己,又看不中木疙瘩,偏看中那個最多值兩三百的玉鼻煙壺,個大傻蛋兒!
李秋白也沒想到能在同一個地攤上連續看走眼三次,深受打擊,自己在古玩一行上真沒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