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當時倒在血泊里,一直在和王爺伸手求救,直到心臟脫離身體兩個時辰之后,郡主才算徹底解脫。”
“在這期間,王爺就一直眼睜睜看著郡主活生生疼死”
我用拳頭不停的捶打著我的胸口,可強大的痛苦依舊要將我窒息。
崔氏女的七竅玲瓏心脫離本體以后,本體依舊可以存活兩個時辰,
只是這時的痛覺會是平時的十倍。
我的阿沅平時傷了手指都會在我懷里撒嬌,那時的她又是怎么在親生父親挖了自己心的痛苦中絕望死去的呢?
我的孩子在死前,知道了父王不愛她的真相,她那時會想什么呢?
是我做錯了什么,還是為什么父王要這么對我?
亦或者是,母妃快跑
痛苦、憎恨,各種情緒讓我渾身都在顫抖。
身后再次傳來腳步聲,六七歲的孩子臉色蒼白,抱著紙鳶站在門口。
他問我:“你是誰?為什么出現在我家?”
他的臉那樣熟悉,他的心跳聲,同樣熟悉。
我盯著他的胸口,那是以我女兒心臟入藥才換來的跳動。
如果不是謝子宸,我的阿沅,就不會死。
所以憑什么阿沅死了,他還活著?
我的眼神逐漸冰冷,而后在謝子宸疑惑的視線里緩緩蹲下身。
“子宸乖,姨母和你一起去放紙鳶。”
把裴舒靈抱回臥房等待太醫的途中,謝宴川一直緊皺著眉頭。
他眼前不斷閃現著我含淚質問他的畫面,每回想一次,心里就如同被砸進去一顆石頭。
突然,一個小廝跌跌撞撞沖進院子,
“王爺!夫人!不好了!”
謝宴川強壓下心頭驟緊的不安,聲音卻比平日沉了三分,
“慌什么,好好說。”
小廝抖著手呈上一只殘破的紙鳶,
那是謝宴川親手為子宸扎的,此刻卻浸著可疑的暗紅。
展開的宣紙上,幾行熟悉的娟秀小楷刺進眼底。
【謝宴川,謝子宸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