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宇:“那天你讓我摸你的時候我正在幫你思考如果不送餐之后你的賬號該如何經營。白天時我在圖書館度過了一整天,那時候我已經很累了你知道嗎?你剛開始打擾我,我確實有些生氣,但躺著之后我就不怎么生氣了,尤其是在你站到我身上之后,可是你突然變成人的模樣——嗣治,你肯定見過很多比你高大的生物,不同品種的貓,或者狗,很多的人,他們壓著你的時候你會不會害怕?”
嗣治:“……所以你那天很害怕我?”
薛知宇:“沒有害怕。但是會緊張,你要設身處地地想,你那時候沒有穿衣服,還拽著我的手按到了哪里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是嗣治,而是一個突然闖進我臥室的人,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
嗣治:“可是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摸摸我的肚子。”
薛知宇:“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洗完手之后是不是沒有生氣?我問你怎么不繼續鬧了,我的語氣是生氣的語氣嗎?”
嗣治:“……你為什么要洗手?”
薛知宇:“你碰到自己的。。之后不洗手?”
嗣治:“……”
薛知宇:“所以,現在,要不要摸摸?”
嗣治低著頭沉默許久,忽然坐起身蹭了蹭薛知宇的臉,又用布滿倒刺的舌頭舔了下他的下巴。
薛知宇不知道這廝究竟是在用貓的習性表示親密還是在用人的習性占自己的便宜。他的下巴被倒刺刮得微紅,偏著頭略微閃避了一下。
嗣治又和薛知宇和好了。
考完試之后,薛知宇便打算回家。
學校離家二百多公里,因為有嗣治,原本的交通工具便被理所當然地擯棄了。薛知宇提前收拾好背包,五點的時候就將嗣治叫起來,攝像機給他掛在脖子上順便拍視頻。
嗣治坐在背包與薛知宇的肩膀上,薛知宇沒有戴常戴的黑框眼鏡,換了騎行眼鏡與防曬面罩,其他裝備也收拾完畢之后便正式啟程。
啟程時天才蒙蒙亮,氣溫并不是很高。薛知宇大一時跟隨學校的騎行社進行過一次長途騎行以及五六回短途騎行,因此還算有經驗。路線規劃好之后就悶頭前進了。半個多小時之后嗣治才徹底醒神,兩只前爪按在薛知宇肩膀上呈眺望姿態,風吹得他耳朵往后飛:“我們要騎多久?”
薛知宇:“一整天。”
嗣治:“哦……啊?一整天?”
薛知宇:“是,大概在晚上十點左右能夠到家。”
——考慮到中途休息的情況下。
嗣治:“啊???這樣是不是太累了?”
薛知宇:“還好。”
嗣治開始替薛知宇感到疲憊,他思考幾分鐘:“要不你騎一會,我騎一會吧?”
薛知宇的聲音悶在防曬口罩下面,漫不經心的:“你會騎自行車?”
嗣治不屑:“看都看會了。”
薛知宇:“?”
薛知宇:“那行,假設你會騎,我坐在哪里?坐你頭上?”
嗣治扭捏:“也不是不行。”
薛知宇:“……閉嘴吧,再說話把你貓舌頭拔了。”
太陽很快毒辣起來,薛知宇在路邊折了一片大梧桐葉子送給嗣治,嗣治抱著梧桐葉子遮陽。溫度升起來之后人與植物都懨巴巴的,騎過一段開裂的爛路之后時間已至中午,薛知宇停下車去飯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