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主持公道,大家各有偏愛的東西。
所以他其實很討厭別人說這些。
可是嗣治不一樣,嗣治的內(nèi)里真的是一只貓。嗣治真的會因為他毫不顧忌地去做壞事,真的會將掙的所有錢都存進(jìn)他卡里告訴他可以隨便私占,真的不會遏制自己的情感,憤怒地抓向冒犯他的人,真的會在他騎行或者說話時仰著臉崇拜癡迷地看著他……
薛知宇:“嗣治,愛與喜歡這種情感本身就是抽象的東西,你怎么把它們和‘崇拜’區(qū)分開來?而且你本質(zhì)上其實是一只貓,你覺得我好不過是因為你和我相處的時間最多,你崇拜我不過是因為我?guī)湍憬?jīng)營你的賬號,給你打了疫苗、芯片,你誤以為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提前跟你科普過貓咪中也有同性戀,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有可能喜歡雄性,不是領(lǐng)養(yǎng)你的人,不和你有接觸,你還會喜歡我嗎?”
嗣治:“你是不是瘋了?你才是瘋子吧?你這個假設(shè)不就是假設(shè)我們不會有接觸我還會不會喜歡,這跟問一個沒吃過蘋果的人喜不喜歡吃蘋果有什么區(qū)別?”
薛知宇:“……”
嗣治盯著薛知宇一瞬間空白的神情,突然覺得終于懟贏一次!
他不動聲色地晃了晃尾巴:“你為什么老是要糾結(jié)這些?你把貓和人分得太清了,就算在人里你也有自己的細(xì)分,你還要定義哪些是人的軀殼,哪些真的有靈魂,講性取向都要列出來一二三四,現(xiàn)在說到喜歡和愛,你又要將它們和崇拜區(qū)分開來。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生物會在乎這些!你的花環(huán)為什么不送給人形的我而非要送給貓形的我?你為什么不許人形的我上床只要貓形的我上床?為什么只給貓咪吹毛發(fā),不給人吹頭發(fā)?為什么只摸貓,不摸人?”
薛知宇忽地笑了下,覺得嗣治這樣說話居然和自己很像。
薛知宇:“不應(yīng)該分清嗎?很多人就是因為分不清詐騙和示愛才會被耍,我分得清一點又有什么?再且——我們聊回你一開始的議題,你說我只包容人類不包容你,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天強(qiáng)吻我的真的是人類的話我會怎么做?我對你又是什么樣子?”
嗣治緊抓著他的話音:“這么包容我了,不是愛我是什么?”
說完之后甚至想給自己鼓掌!
薛知宇一頓:“包容和愛……”
包容和愛似乎真的聯(lián)系在一起?
嗣治:“反駁不上來了吧?!”
薛知宇:“……”
嗣治:“因為任何生物都沒辦法反駁自己的真心,就像十分喜歡吃榴蓮的人假裝不喜歡吃,但真的吃到了還是忍不住笑一樣。”
嗣治:“你非要給愛下定義的話我也可以給愛下定義,愛就是崇拜,我就是很愛你。”
喵的,大獲全勝!
喵的,絕世名言!
薛知宇陷入沉思。
嗣治:“大哥你根本沒談過戀愛為什么要這么武斷地否定我?”
薛知宇:“……閉嘴!”
沉思的結(jié)果就是,薛知宇接受了嗣治的表白。
這對薛知宇來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會顯得隨和,但在某些觀念以及理論上顯得固執(zhí)至極,他答應(yīng)嗣治的表白,就像招婿的公主說只有戰(zhàn)勝自己的人才能擁有和自己在一起的資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