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和語氣一起軟下來,戚照清一根手指戳一戳黎月華的膝蓋,“那你說嘛,到底是怎么了?”
黎月華喝掉今晚
我偏要做不熄的野火
再次見到覃良箏已經是深秋。
天地都被覃良箏家小區的楓葉染上濃墨重彩的紅,是黎月華會喜歡的顏色。
戚照清敲響大門,來開門的是尹初陽。
她看起來氣色比半年前剛出事那陣好了太多,一見戚照清就笑,眼睛汪著水,亮亮的,“你終于來了,良箏一早就在念叨你了。良箏——”
“誒——是清清來了嗎?”屋里女聲柔中帶著懶散,嫵媚是覃良箏天生擁有的風情。
從屋里來的覃良箏,因為家里早早開起地暖,所以穿著紅黑黃三色的□□小熊拖鞋,腳上沒穿襪子,腳趾裸露在外面。戚照清看見她的腳趾上留了很猙獰的疤,腳趾甲也殘缺,但覃良箏不以為意,走過來用胳膊勒住戚照清的脖子,像小時候一樣把她摟到自己懷里,“清清——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良箏。”戚照清回抱住覃良箏。
半年沒見,彼此的世界早都翻天覆地。
戚照清給覃良箏送上禮物,是一對藍的和大海一樣的耳墜,沒有太過繁雜的加工,是簡單的樣式。
覃良箏立刻戴上,轉頭去問女友:“好看嗎?”
尹初陽按住她的肩,仔仔細細看過一遍:“很漂亮,襯得你更白了。”
覃良箏就不肯拿下來,盡管她身上穿的是一條□□熊的粉色睡裙,和端莊雅致的藍寶石耳墜并不相稱。
免不了詢問近況。
覃良箏說的言簡意賅,把她的痛苦留給昨天,輕描淡寫一句:“基本上三點一線,診所,醫院,家。不過還好有我的陽寶陪我。”
她最后一句話說出矯揉的甜膩,故意看戚照清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再大笑。
覃良箏的狀態確實非常不錯,和半年前那個在醫院崩潰的脆弱女人截然不同。
戚照清發自肺腑為她高興,但還是忍不住要問:“那你以后有什么計劃呀?”
覃良箏坐在沙發上,胳膊貼在尹初陽的胳膊上,“我啊,我有很多計劃呀。前兩天有個模特公司找我,說我好看,可以去當模特。還有好幾家芭蕾學校都找我。雖然我現在……不太能跳舞了,但是指導別人沒什么問題。我還想和初陽周游世界呢。”
“真好。”覃良箏的人生聽起來還是那么美好,像從前一樣,擁有無限的希望。
覃良箏笑起來,少年時代的犀利和戲謔已經不見蹤影,剩下的只是溫柔甜蜜:“鄭一以為她能毀掉我的下半輩子。她不可能得逞。哪怕我不再跳舞,我也才二十八歲,我還有好多好多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
說就說了,覃良箏還要在尹初陽臉上落下一個吻。“我一定會過得很好,讓鄭一在牢里嫉妒到發瘋。哈……哈哈,一想到我就很開心。”
話說到這里,覃良箏剛才還不見蹤跡的戲謔驕傲又一次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