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要對我說不。為什么不愿意和我試試?我說了,我不怕試錯!”戚照清險些把這些話喊出來。但是她忍住了,它們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從她口中不聽話的往外冒,每一個字句,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她的痛苦和難以置信。
可是俞川沒有再解釋。
她碎裂的面具飛快地愈合復原,被她重新戴到臉上。俞川在戚照清臉頰上落下一個吻,“睡覺吧,清清,你明天還要上班。”
戚照清僵直在原地,一步也不肯動。
俞川松開她的手,從她的身邊路過。
后知后覺地想起,這好像是俞川
美夢太倉皇
午飯是黏糊糊的荷葉糯米雞,一疊涼拌海帶絲,一盤小炒黃牛肉。
戚照清口味清淡,但是午飯是黎月華點的,她沒法說什么,就不停的往那疊涼拌海帶絲伸筷子。
黎月華坐在她對面,吃的也心不在焉。她用黏糯的和糯米一樣的語氣講著川市方言打電話。
川市方言和普通話相距較遠,俞川不怎么說,戚照清就不會說,也聽不懂。
等到電話掛斷,黎月華說:“你怎么了?要死了嗎?”
戚照清聳一聳肩:“沒有啊。”
說完才發現自己這個樣子和俞川何其相似。
“你可不像沒事。”黎月華瞥一眼面前的菜,“中午根本沒吃什么。不合胃口?”
戚照清又發現黎月華的話比以前多了很多。“沒有啊。”
黎月華咽下嘴里的海帶絲,“你復讀機啊?”
戚照清沒回答。
她昨晚沒睡好,和俞川吵架耗費她全部精力,腳底現在也在隱隱作痛。
黎月華倒是很貼心的沒有繼續說話了,一邊吃糯米雞一邊盯著她看。
戚照清被盯了十分鐘,一疊海帶絲被兩個人分食干凈,終于戚照清忍不住先開口:“別看我了,小師姐。”
她小師姐從善如流,收回目光還干脆利落地回答一個“好”。
下班時晚霞落進辦公室里,戚照清背好她的普拉達黑色皮革包,特意從自己的工位走到對面黎月華的工位,對黎月華說:“我先回家了,小師姐。”
黎月華一開始覺得戚照清過分的講究。她每次大費周章的繞過來都只是為了和自己說這句話,但是分明她們的工位是面對面的,一抬頭就能張嘴,甚至都不用刻意抬高音量彼此就都能聽見。
直到現在黎月華都還是這么覺得。
但是她一次也沒有提過——又不是大事。
“好。”黎月華拿起自己手提包,另一只手拎起椅背上的灰色開衫外套,“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