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孩子長大了還是老樣子,年長者也可以用她們長大作為借口拋之不管。
但是俞川想要知道答案。
她想要知道孩子長大了還是執(zhí)迷不悟應(yīng)該怎么辦。
她沒有辦法面對戚照清看向她時愛戀依賴的眼神,也沒有辦法面對戚照清的步步緊逼。
可是沒有辦法面對的到底是戚照清的心意,還是她自己的心意——不好說,也不可說。
戚照清和林恪婧玩笑似的交往的那段時間,俞川每天都在公司,恨不能住在公司里。疲憊的時候抬手摘掉鼻梁上的眼鏡,俞川會看見自己掌心的紋路。
戚照清曾經(jīng)紅著臉,笑著用指腹摩梭過她掌心的生命線。
‘你知不知道你的生命線有另一個名字?’
‘叫戚照清哦。’
俞川在疲憊的時候時時會撫摸過自己的那條生命線。
是啊,她的生命,戚照清。
服軟,求和,重歸于好。
俞川面對幾個億的項目都能不眨眼,面對一個才十九歲得小女孩卻會緊張忐忑。
拎著東西站在林恪婧家門口猶豫再三,最終得到完美結(jié)果,俞川在凌晨重得戚照清歸家。
晦澀難言的情愫早在暗中生根,連住俞川的筋脈骨血,和她生長為一體。
戚照清的唇軟軟的,帶著冬日里雨水的冰涼。
如果能停在這一刻——如果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俞川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
但是怎么可能?
黃粱一夢之所以叫人流連忘返,正是因為它容易失去又難以再得。
時光從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哪怕連勇氣也不會長期停駐。
俞川站在鏡子前看著赤身裸體的自己,已經(jīng)快四十歲,盡管保養(yǎng)再得當(dāng)也難掩歲月的痕跡。何況她早年過度的工作透支她的身體,消耗她的精力。
戚照清看不見她的衰老,源自于對心上人天然的濾鏡。
但是俞川能看見自己身上逐漸增加的細紋,能看到自己漸漸松弛的皮膚。
有一天抬起胳膊,忽然發(fā)現(xiàn)胳膊上垂下肉來,或者說垂下的不是肉,是空蕩蕩的皮膚。
她真的在衰老,而戚照清卻那么鮮活,像是飽滿新鮮的紅蘋果。
更何況戚照清的身邊又多出黎月華。
俞川看見黎月華第一眼就不喜歡她。
那種冷漠的挑剔的眼神看物品一樣的看著她和戚照清,真正和她說起話的時候又故作溫柔,黎月華根本就不是什么秉性純良的人。
黎月華只是年輕,也只仗著年輕作為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