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川望住她的眼睛,“遇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變成不一樣的人了。”
黎月華為覃良箏打開門,覃良箏自己推著輪椅離開咨詢室。
尹初陽從等待區迎上去,問覃良箏怎么樣。覃良箏眼睛紅紅的沒說話,尹初陽就越過她去看站在她后面的黎月華。
黎月華臉上的笑容屬于冰雪消融后的初春,有溫度但不夠溫暖。
尹初陽拍了拍覃良箏的手,“我和黎老師聊一下。”
“嗯。”
心理診所里每個人都有單獨的咨詢室。
黎月華的咨詢室是小小的正方形,有一面墻的木頭架子。架子上錯落有致的擺著小盆栽和一些心理學的書籍。架子前面是兩張深藍色的布藝沙發,一張沙發是單人位的,另一張是長沙發。
黎月華在單人位沙發前站定,對尹初陽說:“關于她在我這里說了什么,我不能告訴你。”
尹初陽收回打量的目光,“沒有關系。我只想知道她會不會好起來。”
黎月華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會。”
黎月華做出請尹初陽坐下的手勢,見尹初陽坐下后她開始對自己剛才的觀點舉例補充:“她目前的情況確實不樂觀,但是有在積極調整狀態。她在盡力,所以還請你多多給她支持。”
“這是肯定的。”尹初陽聽到黎月華給出的積極答復,閉上眼睛疲憊地嘆一口氣,“她有在調整就好,我就擔心……”
后話咽回去,但是黎月華也明白。她盡心盡力的安慰尹初陽不用太過擔心,身邊的人保持情緒穩定和積極就是對覃良箏最好的幫助。
尹初陽推著覃良箏離開診所不到十分鐘,戚照清就推開門進來。
她果然遵守承諾,看見黎月華只是乖乖喊一句:“小師姐。”別的什么也沒有說。
黎月華也不多理她,轉身去辦公室整理關于覃良箏的檔案。
覃良箏的咨詢密度比較高,一周有四次。戚照清每次都會刻意在診所里錯開覃良箏。
程頤的咨詢也進入比較重要的階段,戚照清正好順勢不去考慮其他事情,一心放在程頤的身上。
夜幕降臨的時候,程頤第一次開口說起她家里的事。
挨罵挨打都是家常便飯,有時候還要挨餓。明明家里也不是吃不起飯,但就是不給她吃。“很多時候我都覺得需要做心理咨詢的不是我,是她們。”
“我同意你的觀點。”戚照清不由得想到錢心慈。
小時候不理解,后來長大了明白錢心慈當時確實狀態不對,有類似躁郁的情況。
“那為什么結果卻是我們要來做咨詢呢?”程頤說完這句話看向窗外。窗外是濃濃的黑夜,樹影在月光下斑駁,襯得她格外落寞。
戚照清在這時候不知道合不合時宜的想起俞川。
俞川從來都是平和冷漠的,她所有的感情都仿佛只因戚照清而生。戚照清哭,她也想哭;戚照清笑,她也快樂。
俞川不是提線木偶,但是戚照清仍然覺得自己是提線人,操控她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