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陸母愣了下,直到安清梧提著行禮轉身,才回神皺眉對視。
另一邊。
陸馳霄終于忙完了所有事。
鋼材廠的胡工朝他走了過來:“馳霄,今天來找你的那個女同志是你什么人?”
陸馳霄頓了下,卻是自然說道:“嗯,是我媳婦兒。”
胡工一聽,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擔心她,覺得鋼材廠里危險,但這樣對媳婦兒可不行,你都不知道她在外面都被你嚇哭了。”
聞言,陸馳霄一怔。
胡工笑了笑:“回家跟她道個歉,好好哄哄吧!”
陸馳霄從鋼材廠離開,腦中還響著胡工那句:她都被你嚇哭了……
心里又煩又亂,還有些古怪的愧疚和心疼。
糾結半響,他猛地踩下剎車,直接掉轉車頭朝百貨中心開去。
等回到家,天色已經黑沉。
陸馳霄把新買的珍珠霜塞進大衣口袋才下車。
遠遠的,他看見家門大開,不知為何,陸馳霄心里有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心口一跳,他腳步隨即加快,喊著:“爸媽,我回來……”
誰知話未說完,一把掃帚朝他臉當面扔了過來!
陸父的爆喝隨之響起:“你還有臉回來?!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孽障!”
陸馳霄整個人被打蒙了。
接著,陸母也哭著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清梧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真是造孽啊!”
這話讓陸馳霄腦子霎時嗡鳴一聲,滿是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陸父憤然將手里捏著的兩頁紙甩了過來。
薄薄的兩頁紙如刀甩在陸馳霄身上,上面的內容直直刺入他眼里——
一封,是他自己曾經親手寫下的結婚協議!
另一封,卻是安清梧親手寫的離婚申請!
陸馳霄不可置信地拾起那兩頁紙。
燈光下,安清梧寫的每個字都那么清晰。
他心口驟然收緊,凝眸認真看去。
每看一個字,陸馳霄的臉色便更白一分。
此刻,他竟然才發現,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安清梧已經從目不識丁的粗婦,到現在居然能寫下幾百字一封離婚申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