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某次,長期照顧她們生意的傅老板公司二十周年慶,給她們發(fā)來請?zhí)鋵嵕芰艘矝]關系,但簡熙主動提出想去。
一次兩次很多次,她慢慢擺脫陰影了。
半山私人莊園屹立在城市燈火之外,雕花鐵門開啟,穿燕尾服的侍者面帶微笑候在兩側,迎接一輛接一輛限量跑車進入。
入夜,天更冷了,外穿厚棉衣,也抵御不了寒冷。
車一停,簡熙就趕緊下來,沒跟著迎賓往內(nèi)廳走,她暈車了。
楊月穿得少,陪簡熙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了一陣,連打幾個寒顫。
簡熙笑她,“看把你冷的,你先進去吧。”
“那你呢。”
“頭還有點暈,我再待會兒。”
楊月顯然是不放心把簡熙一個人丟在這,瞧她們進來才這么會功夫,就有好幾位公子哥對簡熙起了那種心思,一口一口抿著香檳,另一只手再端一杯香檳,是想找機會,過來搭訕。
隔著十幾米,那一雙雙冒光的眼,真挺嚇人。
“你放心吧。”
簡熙往東南方向抬抬下巴,“喏,你看,晚澄姐安排的人,他們不敢的。”
楊月沒料到江晚澄居然這么心細,拍拍簡熙的肩,“行,我先進去了。頭要是不暈了,你就趕緊進去。找不到我了,就給我晃個電話……”
“啰嗦。”簡熙把她推走。
楊月踩著高跟鞋離開,噠噠的聲音,和那晚雨水“滴答滴答”的聲音重合,帶動心慌好幾次,簡熙從衣服兜里掏出一顆梅子糖,撕開包裝紙含進嘴里,酸得牙疼,心慌感覺還是沒有消失。
半顆糖融化,簡熙后知后覺,忽然的身體不適,也許不是因為暈車。
刺痛她的,是這些日子,頻繁入她夢的往事。
刺痛她的,是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消失的云枝。
悠揚小夜曲環(huán)繞耳邊,站在后花園紫藤架下的簡熙想再從兜里找一顆糖,不知怎的,感受到和慶賀生日相關的氛圍,沒來由地心臟好疼。
抬頭一瞬,她感覺不遠處一行人烏秧烏秧朝同一個方向涌去。
向前幾步,她的視線穿過噴泉池的水幕,落向那個從雙門轎跑下來的女人。
心臟揪痛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女人沒有穿符合宴會主題的裙子,修身白毛衣,煙灰色西褲版型挺括,藏藍色大衣披在肩上,和西褲同色系的圍巾隨意纏在脖子上。
黑長直發(fā)和圍巾朝同一個方向吹,她走路帶風,冷淡的視線不曾為誰偏移半分。
每次看到她,都是一成不變的穿著,沒什么新奇的。
但這一次,簡熙目不轉睛,云枝不僅闖入她的視線,更闖入她的生活,很可怕一件事就是,她似乎被云枝再次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