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簡熙沒有抗拒她無微不至的陪伴,簡熙在慢慢接受她了。
掛了電話,于衫拉住正轉身的簡熙的胳膊,想聽她親口說。
“簡熙,你說我們可以回家了,是什么意思?”
簡熙面朝大海,舒適的海風吹亂她的長發,她放松地攏了攏頭發,“總留戀過去挺沒意思的。”
“你是真心的,還是在逞強?”
簡熙笑,“時而想通了,覺得是真心的,時而又開始為難自己,覺得是在逞強。”
于衫擔憂道:“要不然,我們再玩一段時間吧,還有好幾個城市沒有去,我怕你回去之后……”
頓了下,她委婉地把話說完,“我怕你好不容易變好的情緒又被誰影響到,那不是功虧一簣了。”
“一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多玩一陣。但凌晨的時候,我起夜,你不在我身邊,我走出去一看,你站在陽臺抽煙,很難過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沒有壞情緒。但那一眼,我能夠感受到你有多難過。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是你,我做不到像你這樣,不求回報地付出。我被別人傷了心,我知道被傷害的滋味,你對我好,那我千不該萬不該去傷你的心。我也不知道我是放下了,還是沒放下,我可能還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我也不確定,如果我把精力都放在遺忘這件事上,那也太不值得了。”
她主動牽起于衫的手,和她一起踩在沙子細軟的沙灘,朝著陽光最熾熱的地方走去。
“你陪著我,我陪著你。往后的日子,我們一起走。”
從海城回邊城的路程不算遠,中午出發,傍晚就能到家,考慮到路況等不確定因素,不想開長途夜路,她們決定明早再出發。
這五年,簡熙還從來沒離開過鄭璇身邊這么長時間,聽說她們明天就回來,鄭璇這一下午心情都特別好。
開完例會,好幾位老師都說了——是有什么好事嗎,鄭校這心情是真好。
云枝沒有參加例會,也沒有提前請假什么的,她對待工作一向認真,不是那種會隨意遲到的人。
鄭璇心想她八成是遇到什么事了,打了語音通話沒有接,打了電話也沒有接。
人呢?
鄭璇趕緊聯系周茵,十分鐘后,周茵回過來電話,“鄭校,你別擔心了,枝枝她在家呢。”
“哦,怪不得開會沒見到她人,估計是跟主任請假了吧。”
轉念一想,心又懸起來,“誒不對,早晨我還見到她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嗯,胃病又犯了。”
鄭璇嘆口氣,“去過醫院了嗎,唉,也沒個人照顧她,這樣吧,茵茵,你把枝枝家里地址告訴我,我做點養胃的粥,給她送過去。”
“好。”
周茵還在工地,已經有人開始催她了,不能再打電話磨洋工了。
她前幾天吃到了一家特別好吃的披薩,想著讓云枝也嘗一嘗,便要到云枝家里地址,給她點了份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