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女人居然把手從他的肩滑到下巴,冰涼的手心托著,笑得媚極了。
“弟弟,你剛才是在說我嗎?”
“不……不……不是。”
錫紙燙旁邊的紅毛嫉妒死了,憑什么這服氣就沒被自己碰上,那小子憑什么,他陰陽出口的話酸了吧唧的。
“男子漢就應(yīng)該敢作敢當(dāng),說了就是說了,有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
錫紙燙瞪他一眼,“你……”
心里其實(shí)怕極了,腿緊張地抖起來,常來這家酒吧的客人,誰不知道雪姬,她可是這里的頭牌,惹她不高興了,她背后那些金主不得搶著替她出頭。
錫紙燙真以為今天就要折在這了,一口接一口地賠禮道歉。
自始至終,女人眼里都沒有出現(xiàn)半點(diǎn)不悅,甚至有那么一秒鐘,她沒能掩飾住那種興奮的情緒。
“弟弟,你又沒有做錯(cuò),為什么要道歉呀?”
“不不不,我就是錯(cuò)了,是我嘴欠,我再也不敢了。”
“姐姐怎么可能怪你。”
錫紙燙被她的溫柔嚇哆嗦了,總有預(yù)感,接下來就該挨巴掌了。
女人彎下腰來,發(fā)尾掃過他的臉,更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再說一遍那兩個(gè)字,姐姐請你們喝酒。”
“我……”
女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移開和他之間的距離,看著他的溫柔眼神里閃過一絲威脅意味。
“不聽話的弟弟,可是要挨打的哦。”
錫紙燙的目光掃過站在暗處那幾個(gè)人高馬大的保鏢,瞧他們的站位,稍微有點(diǎn)眼力見的人都知道他們護(hù)著的人是誰。
反正怎么都免不了一頓收拾,不如痛快一點(diǎn),錫紙燙捏著拳頭,閉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婊……婊子。”
“沒聽清,大點(diǎn)聲。”
錫紙燙眼皮顫得厲害,嚇到一側(cè)有眼淚滑出來,“婊子!”
“我是什么?”
“婊子!你是婊子!”太害怕了,錫紙燙直接大聲喊出來。
他這一嗓子過后,周圍人都朝她們看過去,那兩個(gè)字是那么清晰,被別人聽了去,自然少不了交頭接耳的議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gè)笑得花枝爛顫的女人身上。
“兩位弟弟想喝什么,想玩什么,隨意,今晚你們的單,我來買。”
錫紙燙愣了,紅毛也愣了。
兩人對視一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哪有人被罵了,還請人喝酒的。
簡熙沒生氣,沒憤怒,她站在異樣的眼光里,像沒有靈魂的神一樣,看著,笑著,輕浮的視線從每一個(gè)朝她看過來的人身上掃過,微仰起下巴,吐煙,然后咬唇,她在平等調(diào)戲這里的每一個(gè)人,為的就是向所有人證明——是的,我就是一個(gè)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