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透支的云枝倒在地上,撲通一聲,骨頭都要摔裂了。
她的心好疼,好難受,妹妹那些羞辱的話,讓她自卑到抬不起頭。
她想要站起來,撐住地板的小臂直抖,再也沒有勇氣去看妹妹是用怎樣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于是,她艱難地說——
“我想一個人待會,你走吧。”
枝枝張嘴
數不清第多少次,云枝讓簡熙走。
簡熙正在氣頭上,轉頭出去,不過,她沒有如云枝所愿。
云枝是她的誰,她憑什么聽她的話,這時候走,倒顯得云枝在她心里頗有份量似的,可以隨意支配她的來去。
要走,也得是她想走,也得是云枝哭著求她別走。
簡熙大搖大擺地踩著拖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沒經過云枝允許,走進衣帽間,想選一套居家的衣服。
身上這條裙子,實在太不方便了。
寬敞的衣帽間三面通頂,衣柜鏡門映出簡熙輕蔑的笑臉。
“真是富得流油啊。”
簡熙至今都不清楚云枝做的到底是什么工作,楊月在她面前提過幾嘴,都是些很高端的詞,她聽著聽著就困了。
反正很有錢就對了。
云枝開的車,住的房子,穿的,用的,都是有錢人標配,是她憑本事賺來的。
沒有任何背景和后臺的她,在大部分同齡人還在為房貸車貸等一系列現實的經濟問題壓得喘不過氣時,在僅僅三十出頭的年紀,做到市值百億的企業高層領導。
云枝好像真挺了不起的。
其實昨晚,簡熙真的,真的,是真的有被認真在她擅長領域游刃有余的云枝吸引,不是因為她們是相愛過的姐妹,不是因為她是云枝,就是很純粹地被她身上矚目的閃光點吸引到了。
緊隨其后,恨來了,酸酸的滋味跟著來了。
愛恨交織,她越是被云枝吸引,心越痛,回憶里被傷害的片段隨著痛感的出現而燒得強烈,讓她窒息,讓她暴躁,讓她失控,讓她成為最討厭的自己。
然后她對云枝,就只剩恨了。
云枝的衣柜里基本都是黑白灰三種顏色的職業套裝,勉強能看到幾條裙子,一點都不性感,冷色調的,和家里的裝修差不多,十分冷清。
簡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睡衣在哪,退而求其次,隨便拿了件襯衫和褲子,進了最近一間客衛。
巧了,早上云枝就是在這間浴室里洗澡的。
簡熙定睛一看,臟衣簍里放著云枝脫下來的衣物,還沒來得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