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搖晃,但她強撐,冷靜地掃視一圈她的朋友們,“你們玩你們的。”
然后,她不顧簡熙掙脫,拉著簡熙往閣樓上面走。
只要簡熙想,她完全可以掙脫束縛,但她還是跟著云枝去了,包括她跟著余欣來到這里,失控地對云枝說重話,也不是為了聽云枝解釋什么,她一步一步靠近真相,只是想用撕心裂肺的痛,來消耗自己對她最后的感情。
樓下音樂聲響起,應(yīng)該是周宏安排的,想給她們私密的獨立空間。
閣樓傾斜的穹頂下,云枝用最真實一面,站在簡熙對面,沒有低頭乞求原諒,沒有裝柔弱,沒有哭泣,更沒有失控地做出那些下賤的事,比如脫去衣服,用身體去誘惑簡熙。
醉了,但意志力讓她的眼神保持清醒。
眼眶是紅的,妝花了,這并不影響她骨子里透出來的氣質(zhì),哪怕裙子裸露半背,她穿起來卻不低俗,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就像現(xiàn)在,明明是她做錯了事,但她并沒有因此放低姿態(tài),而是把自己放到和簡熙平等地位。
這才是云枝,真正的云枝。
十八年來,簡熙仿佛第一次認識她。
“小簡,記事本里的內(nèi)容,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沒必要再裝什么了,沒錯,我就是那樣的人,我不狡辯了,樓下那些人,她們都是我的朋友,也只是我的朋友,你信或者不信,答案就是這樣的。”
“所以,是我的錯了?”
“不是,都是我的錯。”
頭痛欲裂,云枝身體一陣不適,似乎有火要躥出來了,很不對勁,她緩了緩,說:“是我騙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呵。”
云枝聲音溫柔,眼神卻是帶刺的。
“其實這些年,我活得挺累的,我在你面前是這樣,在別人面前又是那些,我撒了太多的謊,騙了你很多很多次,現(xiàn)在,你知道了也好,我再也不用裝了,我終于可以做我自己了。”
為什么簡熙會在云枝的眼神里,看到和余欣相似的東西。
簡熙后退好幾步,雙手扒住墻。
她想了又想,恍然大悟,親姐妹就是親姐妹,像,像得很。
“你讓我覺得惡心。”簡熙咬牙切齒地說。
“我騙你,然后去外面跟那些男人女人鬼混,回到家以后,我愧疚,我不安,所以我對你加倍地溫柔,想要彌補你,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惡心,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