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撐在床沿,近距離看云枝。
更為強烈的視覺沖擊力讓簡熙跌坐在床上,她伸出抖得無法抑制的手,探到云枝鼻端。
一秒,兩秒……
短短幾秒,簡熙要把一輩子的冷汗都給流完,直到感受到云枝起伏的鼻息,懸起來的心才慢慢落下。
沒死,沒死。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簡熙用手背抹去額頭驚出來的汗,出去了,她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不然,再這么神經質地大驚小怪下去,云枝沒怎么樣,她得先把自己嚇死。
簡熙走進浴室,臟衣簍里換下來的衣物需要洗,她把內衣內褲撿出來,其它的,不管能不能水洗,全部一股腦扔進洗衣機。
“嗡嗡——”
洗衣機運作的聲音吵得簡熙耳朵疼,皺著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她很慌,很煩,很不知所措。
她蹲在地上,彎腰搓洗水盆里的內褲,手機夾在耳朵和聳起來的肩頭。
楊月說:“簡熙,你就在那住著吧,需要什么東西,我可以給你送。”
簡熙不愛聽這話,急著撇清關系,開口就是厭煩的口吻。
“醫生說了,這二十四小時,她身邊要有人看護,我待在這里,完全是出于人道好吧,瞧你說的,像我非要賴著不走一樣。”
“好好好。”
楊月也不跟她爭執,“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明天?”
話是簡熙親口說死的,現在又不答話。
她揣著什么心思,楊月隔著十萬八千里都能猜到。
“哦,隨便你吧,想什么時候回來都行。”
“呵。”
簡熙笑聲里滿滿都是不悅的情緒。
沉默一陣,楊月問,“你那邊怎么那么吵,你干嘛呢?”
簡熙直起身,往后挺了挺背,松快一下累酸的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