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點疼。”
江晚澄拉著她的手沒舍得松開,擔憂道:“那我們走吧。”
“好。”
簡熙站到江晚澄身后,想為她推輪椅。
江晚澄摁住她的手背,回頭,在她露出詢問目光時,問道:“我的意思是,我想邀請你去我家,你愿意跟我走嗎?”
低呼聲一陣接一陣響起,眾人面面相覷,端著托盤的侍者本來想出去,聽到這勁爆的消息,原地忙碌起來,磨磨蹭蹭不走了。
本以為是這金發女人纏著江家二小姐,鬧了半天,是二小姐卑微求愛。
那語氣,誰聽了不得說一句,這可憐見的。
相信過不了兩分鐘,江二小姐卑微求愛的消息,就得在圈子里傳遍。
簡熙笑,“我出去透透氣,等我回來,好嗎?”
“嗯。”江晚澄深情的目光注視她離開。
簡熙披上外衣,任多少道目光投向她,都保持夜店里慣有的笑,管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跟她對視上,就得被她拋媚眼調情。
經過云枝,簡熙的視線自然地掠過她,對給她讓路的男士微笑,耳環一顫一顫的,媚笑無時無刻不牽動人心。
可惜了,名花有主,如果她不是江晚澄的人,來找她搭訕的人估計得排到山頂。
云枝依舊正襟危坐,只是在簡熙從她身邊經過時,后背輕微一顫,就像那晚,被簡熙的舌頭一寸一寸地吸吮過。
簡熙一個人走了。
楊月不放心,想跟。
這時,江晚澄給她使眼色,她順著江晚澄的視線看過去。
云枝低頭,手指不安地攪動,在壓抑,在糾結,在克制,在忍耐,她想要遠離簡熙,可是,這份愛太強烈太厚重了,放不下的愛從死氣沉沉的軀殼中跳脫出來,拖著想要放棄這段感情、別折磨自己、更別折磨簡熙的她站起來,一步一步,去走簡熙走過的路。
姐姐跟著妹妹,就像小時候,妹妹跟著姐姐。
夜風沙沙作響,簡熙坐在秋千上,雙腳踩著人工草地,秋千鏈條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她低頭看纏繞在腳踝的月光,小心翼翼從身后闖入的一道影子,讓她雙手用力攥緊鏈條。
你有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很痛苦,分開也很痛苦,糾纏是折磨,和好同樣是折磨。
她出現在你生命里的意義有很多,但你最后卻也只記得,你們撕心裂肺辱罵對方時,從對方眼里看到的,面目可憎的自己。
你愛她,但你更恨她。你恨她,但你又沒辦法不愛她。
于是理智和情緒拉扯,愛和恨拉扯,把簡熙死死定在秋千上,這是無法選擇的必然結果,她從媽媽的肚子里生下來,就被等在產房外的姐姐抱在懷里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