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敢轉(zhuǎn)頭。
但女人諂媚的,低俗的,不知廉恥的,帶著曖昧暗示的言語讓痛心到麻木的她慢慢轉(zhuǎn)過了頭。
“這位小姐,我很便宜的,有興趣嗎?”
你看我玩不玩死她
被抓手腕,和云枝視線相撞,簡熙都沒怎樣,表情反而更浪了,仿佛不認(rèn)識她,嫵媚的眼神打量她,只當(dāng)她是和王老板一樣的客人,邀客該有的浪蕩勁,絲毫不減。
朝云枝一咬唇,風(fēng)情萬種。
云枝滿眼不可置信,眼尾劃出刺目的紅,想說的話,全部卡在喉嚨里,根本發(fā)不出完整的音節(jié)。
嘴唇無意識蠕動,呼吸破碎不堪。
她為什么沒有守護(hù)好妹妹。
這還是她記憶中的妹妹嗎,那個(gè)高傲的,被所有人仰望的妹妹,去哪了?
簡熙骨頭都軟了,舍不得松開王老板,靠著王老板的肩,但也不忘勾搭眼前的“客人”。
她一臉媚態(tài)地看著云枝那雙通紅的眼,手指從云枝的手背刮過,見她愣在那里也不說話,自覺沒趣,嘟了下嘴,甩開她的手,仰眼對王老板撒嬌。
“王哥,被拒絕了,人家好傷心呀。”
“好妹妹,你想要的,哥都能滿足你。”
“王哥,人家不要錢,人家喜歡的是你這個(gè)人,還有……”
曖昧的言語適時(shí)停頓,簡熙的手從王老板脖子緩慢往下摸,放浪的眼神看著已經(jīng)支撐不住身體的云枝。
西褲垂墜至腳踝,襯衫紐扣系到最頂,布料挺括,每一道折痕都克制而鋒利,沒有一絲多余的褶皺。
袖口下方,淡青血管順著精瘦的腕骨蜿蜒成一條囚禁的蛇。
她變了,變成一個(gè)沒有任何欲望的女人,仿佛再熱情的火,都沒辦法再將她點(diǎn)燃。
久別重逢,看到墮落成這樣的妹妹,她應(yīng)該發(fā)瘋,應(yīng)該大吼大叫,應(yīng)該哭著把摟著簡熙的老男人推開。
但她沒有,都沒有。
她的唇角繃得很緊,指尖止不住地顫抖,仿佛隨時(shí)都要控制不住即將決堤的情緒。
但喉間微動,她便將所有情緒咽下去,最后只呼出一聲近乎沒有的嘆息。
七年的隱忍,七年的煎熬,靈魂早已割裂出身體,崩潰都是安靜的,她連如何釋放情緒都不會了。
云枝往前踉蹌兩步,小心翼翼的眼神把簡熙從上到下打量,沒有埋怨她為什么墮落成這樣,只是心疼地看著她,想伸手摸摸她是不是真的,又怕她不開心,便無措地攥著衣角,任閃爍的淚水徘徊在眼里。
簡熙沒時(shí)間陪她耗,被王老板摟走了。
云枝眼睜睜地看著日思夜想的人出現(xiàn),再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卻一句話都沒說,一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