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身軀瘦弱,堅定的眼神卻給足簡熙信心,“小簡,我有辦法,你信我,你相信我。”
你一言我一語的五分鐘時間,來回撲扇翅膀的不知名昆蟲聽到她們的「計劃」。
門口偷看的人沒有等到狗血的師生大戰,等到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一幕——
簡熙挽著云枝胳膊,有說有笑地朝教室走過來。
——“臥槽!”
——“臥槽!!”
——“臥槽!!!”
趙晶聽著一聲又一聲殺豬似的「臥槽」,從教室探出來腦袋,臉頓時黑了。
云枝寵溺而親密地擰了下簡熙的臉。
“還敢不敢了?”
簡熙卸下高冷,明媚笑意蕩漾在唇邊,撒嬌語氣說:“不敢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姐姐。”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終于聽見簡熙再一次用這樣的聲音喊她姐姐了。
云枝笑著拭去眼角滾燙的淚水。
多想和她血濃于水
1999年的冬天很冷,潞城一個不起眼的小鎮,粗曠的野風浩浩蕩蕩地掃過樓頂,紙盒子糊好幾層的窗子漏進來嗖嗖冷風。
嬰兒的啼哭聲驚醒沉睡的云枝。
太冷了,她搓了搓凍到發紫的手。
拉開燈,輕輕拍著身旁的嬰兒,希望能把她盡快哄睡。
明晨四點,拉煤的卡車會經過樓前垃圾站那條小路,路面坑坑洼洼,卡車難行,搖晃的車身會把最上層的煤塊抖下來。
運氣好的話,能撿到大塊的。
運氣不好,掃一些碎渣帶回來,和柴火一起燒在爐子里,也能讓冰窖子一樣的家,多暖和一會兒。
云枝七歲多,快八歲了,已經是二年級的小學生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不像那個小家伙,才六個月多一點,只會咿咿呀呀,需要七歲的小學生來照顧。
小家伙每天都把眼睛瞪得很圓,眼球又黑又亮,云枝不管干什么,她都要看,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不點,目光落在云枝瘦小的身上時,總會覺得,她是不是懂些什么。
平時挺乖的,就是怕冷,稍微冷點,三更半夜也要起來哭。
云枝看了看尿布,沒尿。
猜她應該是餓了,便去給她沖奶粉了。
沒有母乳,奶粉很貴的,要省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