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還很遙遠,一半都是漆黑,她們被囚禁在棗鎮四四方方的牢籠里,但只要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眼眸里的希望就比閃耀的月光還要生生不息。
一顆存有希望的心,牢籠困不住。
夏日潮shi的風,魯莽趕來,爭分奪秒地追趕她們難舍難分的背影,填補驕陽缺失的遺憾,催熟不肯盛開的花,撫平眉間淡淡的褶皺。
騎自行車的漢子同她們打招呼,背籮筐的阿婆迎面而來,在這里,她們應當拉開距離。
非但沒有,反而越靠越親密。
偶爾看向對方的眼,不算清白。
兩個人的手背相碰無數次,手指小心翼翼地試探出去又蜷曲著縮回,熱風把臉吹紅,天上的月亮格外好看。
沈郁瀾心臟砰砰直跳,像是池子里溢出來的水,沒完沒了。
她只覺口干舌燥,嗓音喑啞道:“我們可以牽手嗎?”
帶著手汗的十指交纏和一枚戒指被套向中指的動作同時發生,又欲又澀的聲線瞬間模糊小姑娘驚喜的眼,“沈郁瀾,我們可以交往嗎?”
我究竟錯過了什么
很正的普通話。
心坎里最浪漫那朵花比路邊野花先一步盛放,
咸咸眼淚作為養料,帶著幾分竊喜,成為夏日夜晚最難忘的時刻。
沈郁瀾聽過許多告白的話,
直白的隱晦的,全都比不上這一句。
“可以?!鄙蛴魹懞瑴I點頭。
聞硯書把她拉進狹窄胡同,
避開那些人的眼,
迫不及待地想要吻她,嘴唇將要碰到嘴唇,
沈郁瀾大概是激動過頭,
眼皮往上一掀,撲通一聲給聞硯書跪了。
兩個人都懵了。
這么浪漫煽情的氛圍,
不應該先來個法式熱吻,接著眼含熱淚地互訴衷腸,
然后手牽手回家脫衣服洗澡上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