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脊背,熟練地佯裝堅強,留住她最后的驕傲,看著自己不安的影子,絕望的眼淚落下,她還是不想離開,可她似乎必須要離開了。
這時,她聽到了身后那陣虔誠的溫柔的呼喚聲——
“聞阿姨。”
她愣住了,忘了回頭。
又一聲響起,“聞硯書。”
挺直的背突然垮了,她低下頭,小聲嗚咽起來,不敢轉身,不敢相信,身后這兩聲小心翼翼的呼喚是真的。
她不轉身,于是沈郁瀾的聲音愈發輕柔,更加耐心地同她說:“如果你不想再以這樣的身份面對我,那我,可不可以喚你一聲,聞羨,或者是,甜仙。”
聞硯書身體猛地一顫,震驚地回頭。
以為會看到對她生氣對她質疑對她恐懼的沈郁瀾,都沒有,只有一個跪在最低一級臺階,手里攥著一塊白色帕子,仰頭朝她笑得燦爛的小姑娘。
聞硯書小幅度地搖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想要過去她身邊,問個究竟。
但沈郁瀾阻止了她,“你就站在那里,別動。”
沈郁瀾膝行著上臺階,充滿愛意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姐姐,這一路你朝我走來,辛苦了。剩下這幾步,讓我,替我們走完吧。”
聞硯書克制不住地掩面哭了,“你不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嗎?”
“沒有,沒有不喜歡你,從來沒有不喜歡你。”沈郁瀾從明亮的地方膝行向黑暗里的她,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崇拜,“我眼睛又不瞎,你這么好的一個人,我怎么可能舍得不喜歡你。”
“你……”
沈郁瀾邊哭邊笑,“對不起,這些日子,騙了你,傷了你的心,讓你難過了,害怕了,姐姐,請你原諒我。”
說著,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可我做到了,我終于做到了。”
各種情緒同時涌出來,聞硯書哽咽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淚流不止地看著緩慢向她膝行的沈郁瀾。
那是她這一生,最幸福最驚喜的時刻。
她的小姑娘,眼睛shi漉漉的,亮晶晶的,像是真誠而熱烈的小狗,仰望她,崇拜她,跪著向她,然后一字一句訴說:
“如果不是謝香衣發來的那條短信,我想我會一輩子走不出愛你這場死局。我猜你會問我,為什么是死局。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找不到能夠不愛你的辦法。
那天在地庫,謝香衣意外聽到薛銘和秦霜通話的內容,薛銘提到我的名字,她有心記下,發短信告訴我了。
我看著薛銘說的話,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薛銘明面喊你聞姐,背地里卻喊你聞總,證明你和薛銘之間地位并不平等,而他,聽命于你,我猜,他可能是你的手下。
你總是把最好最珍貴的東西給我,怎么會把他這樣身份的人介紹給我做男朋友,我開始懷疑了,剛好那天我和叢容她們喝酒,薛銘送我回家,我故意讓謝香衣出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