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你該不會是連喊都沒喊吧?”
“我……”沈郁瀾眼珠一轉,想要編一嘴。
葉瓊一眼看穿她,“不能這樣啊,棗兒,你聞阿姨平時對你多好,說是親閨女都不過分,咱做人不能這樣哈,得有感恩之心。”
“我咋沒有感恩之心了?”
“別管她來不來,你得喊一聲啊。”
“整那些虛的干嘛。”
葉瓊拍她腦門,偏要讓她再去一趟,好商好量看看能不能把聞硯書哄下來。
沈郁瀾敷衍點點頭,再次出去,她沒上樓,而是出了酒店,蹲在樓后灌木叢后面抽了根煙,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隨手摘了兩顆長在旁邊的野葡萄,嚼進嘴里,想要散一散嘴里的煙味,正抬頭,透過開著的半扇窗,她看到站在二樓的聞硯書。
沒想到沈郁瀾能抬頭,她的身體晃了一下。
天很黑了,月光幾乎沒有,看得清的,也可以裝作看不清。
沈郁瀾攏攏頭發,笑問:“一個人待也是待,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
聞硯書低了低頭,沒有答話,夜風吹皺眉頭時,她轉身走了。
沈郁瀾以為她是回房間,又吃了好幾顆葡萄,這才慢悠悠地走進酒店。
然后就在包房看見了剛落座的聞硯書。
她身上自帶疏離氣場,左右兩個座位都是空的,即便禮貌待人,但就連最健談的二姨也沒有跟她說太多的話,客套一句,發現也聽不太懂她說的是什么,哈哈一笑,轉頭就繼續稀罕薛銘去了。
沈郁瀾坐回原位,聞硯書對面的位置。
她二姨看著薛銘,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哎呦,我們棗兒是真有福氣,能找到這么好的對象,攀上高枝兒嘍,哈哈,我們家紅紅就沒有這個命了。”
她四姑說:“美翠兒,你家紅紅才二十,小歲數,急啥呢。”
“都二十了,該抓緊了,我像我家紅紅這么大的時候,月子都坐上了。”
她小舅媽連忙接話說:“姐,現在的年輕人跟咱那時候可不一樣了,人家都提倡晚婚晚育,哪有十九二十就結婚的。”
她二姨發出冷笑,“媽呀,還晚婚晚育,笑死個人了,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就是得結婚,不然老姑娘年紀大了,剩家里了,街坊鄰居不得笑話死啊。”
葉瓊跟了一句,“笑話也笑話不著我家了,反正我家棗兒是有對象了哈哈。”
她二姨抬抬屁股,憋不住話的樣子,兩眼冒光地講起她從村口老太口中得知的消息,“那個誰,就那個修車鋪的老杜他家的大女兒,今年都四十一了,快從老姑娘熬成老太的年紀了,死活就是不結婚,你們說怪不怪吧,她都沒念過幾天校,現在都在大城市買別墅了,前陣子回來,開了輛特氣派的車。”
說到這,她頓了頓。
幾個人交換一下眼神,達成了某種共識,先后咂了咂嘴。
“這女的啊,到歲數不結婚,要么是不正常,要么就是在外頭亂搞了,不然她一個要啥沒啥的女的,咋能那么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