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海族有不少的巫師,你和我回去,我替你修復坍塌的竅穴好不好?”暮宛然眼淚砸落在手背上,她仍是不甘心。
她想要牽住阿青的手,也被阿青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去。
落空的手讓她的心像是被細密的針扎過一般的疼。
褚逐青不解地搖頭道:“我的傷都好了的,小鮫人,我不需要你給我治傷了。”
怎么都說自己病了?早上師姐來看自己,也說自己病了,要自己考慮清楚,要不要和她們回去。
渡仙宗是自己的宗門,不回去,去哪兒?
“你給我的鯉魚玉佩呢?也要收回去嗎?”暮宛然絕望地取下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鯉魚玉佩,淚水漣漣地質問她。
是不是連這個,她也要收回去?
褚逐青猶豫了會為難地道:“這是我爹娘給我的遺物,我是想收回來,但如果你怕路上有危險,我可以讓你先帶回極天海域,再找個機會還給我也可以的。”
她作為朋友夠意思了吧!
怎么小鮫人哭得更傷心了?自己說錯了什么?
總不能爹娘給她的遺物不能拿回來吧。
暮宛然止住淚水紅著眼把玉佩還給了她,咬緊下唇顫聲道:“既然是褚仙師的遺物,我自然不能占為己有。”
褚逐青一噎,怔怔地看向掌心沾染了淚水的玉佩。
掌心忽然有些發燙。
“無情道,你是決定好了?”暮宛然含淚問道。
褚逐青猶豫了一霎道:“是,我回去后便會修煉。”
暮宛然眼神黯然,忽地笑了聲強忍酸澀道:“既如此,我便預祝褚仙師仙途通達,大道無礙,早登仙界。”
褚逐青應該是要開心小鮫人送她的祝福。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笑不出來。
直到小鮫人消失在了視野,她方回過神來。
回去的路上雨漸漸大了。
她的心里好似也潮shi了一片,說不出的沉悶。
“小師妹,怎么身上都淋shi了?”葉聞影急道。
褚逐青強打精神道:“師姐,我的傷都好了,沒事的,我換下衣服就好了。”
她走到床榻前想要去取衣袍,攤開掌心,看到手里的鯉魚玉佩,又失神了一瞬,臉上忽地一涼。
她伸手觸碰,發現是自己流淚了。
“小師妹,你,是去和暮姑娘道別了?”葉聞影也看到了小師妹手里的玉佩,小心地問道。
褚逐青繞到屏風后面換好衣袍出來,“嗯,總不能一聲不響的走了,好歹是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