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商無語地瞟了眼女人駁斥道:“我跟你說兒子變成今天這樣,就有你一份功勞,從小慣得無法無天,不想學(xué)說退學(xué)就退學(xué)。”
“好啊你,沈懷商,你居然還敢怪起我來了,如果不是你,我能淪落到被人罵小三嗎,我兒子能被叫私生子嗎,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
薛書媚指著男人鼻子臭罵。
“我們當(dāng)初一個圖錢,一個圖色,誰也不比誰高尚,這些年我忍你夠久了,自從我破產(chǎn)開始,你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活得夠窩囊了。”
沈懷商也忍不住吐苦水,宣泄心中不滿。
“什么叫你忍我夠久了,沈懷商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說清楚!”薛書媚徹底炸了,兩只手抓著男人胳膊搖晃,勢必要討個說法,“老娘的大好青春年華都給了你,你現(xiàn)在說嫌棄就嫌棄了?!”
“我在開車能不能別鬧了?”男人不耐煩地瞪了一眼。
此刻怒火點燃的女人完全聽不進(jìn)去,一邊打一邊罵一邊搖晃阻撓他開車。
正在高速行駛的汽車方向盤稍稍偏移方寸便是不小的距離,當(dāng)事故來臨時,一切早已來不及。
再次接到所謂父親的電話,是在凌晨三點,沈琂禾剛剛睡下沒多久。
第一次來電時,她只是稍稍抬頭瞥一眼后毫不猶豫拒接。
誰知幾秒后電話再次打進(jìn)來。
女人微皺眉,凌亂的發(fā)從鬢邊散落,短暫躑躅接聽在耳邊,冷淡開口:“什么事?”
“請問是沈懷商家屬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人聲音。
沈琂禾下意識坐起上半身,困意減輕半分,抬手將垂落的發(fā)撩至腦后,沉聲答:“我是她女兒。”
在聽完那頭的述說后,沈琂禾語氣平靜問:“還活著沒?”
簡短一個問題令電話那邊的人頓時有些啞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得到確切答案后,女人依舊平靜:“我天亮再過去。”
繼而掛斷電話。
天空露出魚肚白,分明攏共沒睡幾個小時,沈琂禾卻已經(jīng)有些睡不著索性起床。
不慌不忙收拾,健身,做早餐,等忙完才慢悠悠出門。
醫(yī)院的大部分瑣事已經(jīng)交代傅琴安排人去辦,沈琂禾此番過去不過是身為家屬走個過場。
順道,出口氣。
凌晨的那通電話是醫(yī)院打來的。
疲勞駕駛,車內(nèi)爭執(zhí),一場車禍,不幸撞上路邊圍欄導(dǎo)致副駕駛當(dāng)場死亡,主駕駛重傷,面臨截肢。
說來也戲劇,昨晚還在電話里辱罵她,現(xiàn)在罵她的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人世。
不禁令人感到一絲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