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背后人也翻身過去的動作,程念刷地一下睜眼。
她又想起了沈琂禾看向自己時那擔憂的眼神,不像是朋友間那種關心眼神。
心頭像是放了塊烙鐵,熱熱的。
另一邊。
在各項鐵一般的證據前,薛子昂正式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羈押后,警方也即刻通知了家屬。
生活在南方城市的沈懷商和薛書媚只好刻不容緩從家里出發,跋涉千里趕往首都。
“怎么好端端就通知我們兒子要坐牢了?是不是搞錯了,子昂這兩年脾氣是大了點,可他從前是個很乖的孩子啊!沈懷商,你怎么一句話也不說!”
坐在副駕駛的女人忍不住沖開著車的男人發脾氣。
沈懷商沉著臉,“你想要我說什么?”
“找你女兒,她在首都那么多年一定有認識的什么人脈,看看她可不可以想辦法把子昂弄出來。”
“沒看到我在開車。”男人有些煩躁說。
“你不打我打!”薛書媚說完拾起男人手機,從通訊錄里翻出號碼撥通。
手機屏幕顯示來電,剛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看到來電備注“沈懷商”三個字,沈琂禾并不覺意外。
自知該來的躲不掉,她隨手接聽在耳邊。
“沈……那個,琂禾啊,你弟弟子昂他突然被首都那邊的警局通知要被關押,你可不可以幫幫忙,把他弄出來呀,算是我求求你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十分客氣。
可沈琂禾依稀記得二十年前,她趾高氣昂找到家里來,指著她鼻子罵:
“你這個賤人生的賤種!”
“你兒子是我送進去的,之前有警告過你。”
沈琂禾的聲音如寒冰滲人,毫無溫度。
“不管他犯了什么錯,他終歸是你弟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緣關系啊,琂禾,當我求求你行不行,過去發生的一切我都向你道歉,是我不好……”
沈琂禾聽不下去干脆打斷:“救你兒子是不可能的,也別妄想請律師了,我會請首都最好的律師團,他不會減刑。”
意識到求助討好無果后,電話那頭的女人語氣驟變,立即開始破口大罵:“我早就知道,你和你媽一樣賤,賤人生的賤種,你當初怎么沒跟你媽一塊去死!”
毫不猶豫掐斷電話。
沈琂禾握著手機的指腹因用力而發白,眼神越來越幽暗。
她輕輕閉眼,長吁一口氣,只想把剛剛進入腦子里的垃圾清除出去。
暴躁摔下手機,薛書媚扭頭把怒火遷至開車的男人身上,對其是既打又罵。
“都怪你,看你女兒干得好事,都是她害子昂被警察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