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霏邊看著后視鏡駛離路邊停車位,邊回答她:“今天要去爺爺家吃飯。”
“噢。”少女系上安全帶坐好,隨口一問:“要回去接上爸媽嗎,還是讓他們自己開車去?”
“他們去機場了。”程霏說。
“機場?”少女眼中流露出不解和詫異,“突然去機場做什么?”
“還記得咱爸有一個住在西南省鄉下的弟弟嗎?”程霏問。
程念點頭,“就是那個年輕時候跟爺爺斷絕關系的二伯嗎?”
雖稱呼為二伯,但程念從未見過這個人,據說是他在二十歲那年與爺爺發生激烈的爭吵,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多年杳無音訊。還是她爸發動所有的關系找尋,才知道對方在四處漂泊的年月里認識了一個鄉下女人已經定居下來,不愿回家。
這一走,便是二十五年過去。
“他怎么了,該不會是回來了吧?”聯想到爸媽一塊去了機場,程念猜測。
程霏點頭,“聽爸說二伯肯回來,是為了女兒在首都讀書的事。”
“原來是這樣。”頓了頓,程念好奇起來道:“姐,二伯跟咱爸長得像嗎?”
“我哪記得,他離家那年我不過才三歲。”
姐妹倆聊著車子不知不覺拐入胡同里,路窄巷深,車子的行速幾乎已經降到最慢。
爺爺家有個小院,面積僅能停放一輛車,為了待會爸媽的車有地方停,程霏只好將自己的小車泊在門口,盡可能貼近墻面讓出道路,車子小巧的好處在這里就能體現出來了。
“霏丫頭、念丫頭,你們來得正好,快聽它跟你們打個招呼。”
院子里穿著polo衫戴眼鏡的老頭提著鳥籠看起來和平常無異。
“爺爺,你又買鳥啦。”
程念蹙著眉頭上前。
只見籠子里的玄鳳鸚鵡張口便道:“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爺爺,二伯這次帶著妹妹過來,是為了首都戶口的事情吧。”
程霏搬來小凳坐下。
“哼,這混小子當年走得時候說再也不回這個家,現在不也還是灰溜溜回來求我幫忙。”
老爺子想起當年,心中仍有悶氣未散,但說到底畢竟是父子,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只有不告而別和多年杳無音訊的怨氣。
“戶口,什么戶口?”
程念像個圈外人,強行加入聊天。
“二伯當年離家的時候戶口不還在爺爺這嗎,聽爸說堂妹明年就要高考了,想要轉入首都大附中,前提是她的戶口也得落在爺爺這。”程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