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令人感到一絲諷刺。
“六點做完手術,目前還處在危險期,看這三天能不能醒過來。”
隨著主治醫生的情況說明,沈琂禾被帶至一間重癥監護室病房門口。
透著門上的玻璃能窺見里面的情況一二。
男人躺在床上,身上貼滿各種監測生命體征的儀器。
情不自禁的,沈琂禾腦海里閃過昔日兒時與父親的回憶,男人用寬闊的手掌將她舉至半空逗耍。
“乖寶貝,想要什么爸爸都給你買!”
只是一瞬間,女人便主動掐斷這些畫面,強迫自己迅速埋藏那零散不多的父女之情。
“沈小姐不進去探視嗎?”
見她轉身欲走,醫生忍不住好奇問。
“不看了。”
沈琂禾已經走到前面,語氣冷淡。
待她走遠,醫生身旁年輕的助理醫師才忍不住道:“愿意提供最好的醫療和病房,又不愿意進去看一眼,連多待一會都不想,看起來好復雜的父女關系。”
主治醫師趕緊看一眼叮囑道:“還是別在私底下議論病人家里的事,被人聽去不好。”
至于薛書媚的遺體,沈琂禾無權認領處置,也懶得管。
她和對方既沒有血緣關系,更沒有法律關系,唯一的兒子還在拘留中等待上訴判決,只能由對方娘家那邊的親戚來首都認領。
沈琂禾從醫院出來,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短短24小時內發生太多事,簡直比她出差連軸轉還要累。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她又打了個電話。
在等待對面接通的短暫數秒里,女人視線頻頻由前方路面跳至中控屏幕。
“喂?”
電話被接聽,車內響起少女疑惑且試探的聲音。
“……你,還好嗎?”
沈琂禾的聲音也帶著一絲試探的意味,和似有若無的關心。
“……”
“噢,挺好的。”
電話那頭的程念沉吟片刻才答。
話落,紅燈變綠,沈琂禾及時踩下油門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