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29歲了,家里人都想我結婚。”沈佳茵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謝青黎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掐緊了,半響才小心地發(fā)出一聲:“那你是什么打算呢?”
沈佳茵的眼眸望過來,她從未露出過這么復雜的神色,悲傷,不甘,恐懼,且茫然。
“29歲其實也不是……”謝青黎皺著眉,極力想說句什么。
“那是你覺得29歲還年輕,我不是的,這邊的環(huán)境和你那邊的不一樣,我很焦慮的你知道嗎?”沈佳茵情緒再度激動,語氣也更加咄咄逼人。
謝青黎掩住了臉,她的情緒也快崩了,她好幾秒說不出話來,等她抬起頭的時候,沈佳茵早已把視頻電話掛掉了。她握緊手機,再度無力地陷入沙發(fā)里,喉嚨哽出一陣陣的酸楚。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和我分手的原因嗎?
她很難受,一直沒有緩解的頭痛愈發(fā)嚴重了,猶如有把刀快速在她的太陽穴頻頻捅來捅去,她疼得幾近嘔吐,掙扎著起身去翻自己的包。
她記得她包里有止疼藥,可此時翻來翻去卻沒有找到。
她咬著牙,疼得眼睛不能完全張開,一只手按著頭皮,另外一只手顫著去翻行李箱。
沒有找到。
她只無力地在地毯上躺了下來,緩慢,緩慢地呼吸,眼睛里因為疼痛充滿了淚水,全身都痛,連同心臟。
她的手指一直在顫抖,顫抖,她緩著呼吸,期待著這疼痛快點,快點結束。
國內現(xiàn)在好像有外賣軟件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買藥?嗯,她猜這個功能遲早要開發(fā)上線的。
因為這是剛需啊!
她疼得要死,這個想法浮起來她卻還是呵呵笑了,自嘲意味很濃啊。
她似乎回到了那個木棚里,16歲時,她也是躺在地方望著天花板無法挪動。
啊,還是這種死法啊!
謝青黎再度醒過來,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鐘,晨光從未拉的窗簾紛涌而進,照著她這半死不活的軀體上。她慢慢坐起來,頭痛好似有好一些,但她摸了下額頭,確定自己發(fā)燒了。
她在原地躺了十分鐘,爬起來,勉強洗漱完,從行李箱拿出衣服來,換上,這么一通折騰她已經(jīng)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歪倒在沙發(fā)上,撥通座機。幸好,她昨晚為了省事,直接選了五星級酒店。
幸好,她不是16歲,現(xiàn)在的她有能力用錢來幫助自己了。
“請送一份早餐給我,嗯,要一份青菜瘦肉粥,嗯,生滾粥可以……”她潤了潤干燥的嘴唇,“麻煩你給我買一下退燒藥好嗎?是的,還需要體溫計,謝謝。”
過了半個小時,食物新鮮的香氣在晨光里游動,客房人員正在貼心安靜地給她整理房間。
她吃了大半碗粥,胃里溫熱了,精神狀態(tài)也好了一些。
客房人員給她端來一杯水,她吞了藥。
很快房間就剩她一個人,她緩緩地窩到床上去,柔軟的被褥將她擁抱,可心旁周圍似仍然盤旋著一股幽幽的冷意。
她蜷緊了身子,在藥效的作用之下,睡意漸漸籠罩了過來。
中間醒過來,燒退了又再燒起來,她吃了點東西,吃藥再睡。
她已經(jīng)很久沒生病了,這一次竟然來勢洶洶,一下子就把她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