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巧,就是那首《天黑黑》。
最近聽的頻率實在太高了。
這也難免。
陳星再嘆一聲,望著天花板。
她其實不算是不善交際的人,工作五年,當過四年班主任,必要時,她也能和學生家長款款而談細細道來,和學生們達成一片,和同事們打趣幾句構造一種和諧歡樂的談話氛圍的人。
那不必要時,她真是能不主動聯(lián)系就不聯(lián)系,能不主動麻煩別人就不麻煩,她目前所有的社交網(wǎng)都有清清楚楚的分界線。
她一捋才意識到,原來她居然沒有一個可以說心里話的朋友。
不對,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沒有這樣的朋友。
難道是因為過了25歲了?
據(jù)說25歲是個分水嶺,人就開始了衰老了,尤其是女人。
這是什么專家研究出來的狗屁話?
不過她最近確實經(jīng)常感到孤獨。
陳星聽著歌,思維發(fā)散著,心里愈發(fā)惆悵,且孤獨。
于是,她朝對話框打字:“師姐,你現(xiàn)在還聽《天黑黑》嗎?”
泥淖
謝青黎收到這條微信的時候,她正吃完午餐準備回公司,手機一震,她看了一眼微信,眉間微微皺緊。
新加坡全年長夏無冬,街上的風都是熱烘烘的,她在河畔佇立了一會。
汽車,行人各開其道,成群的人和游客密集穿梭,或沐浴在日光下,或走在廣場邊的遮蔽廊里,地鐵站出來的中心綠帶上,還能看見從午休出來抽根煙,喝杯咖啡的工作人群。
謝青黎仰頭望了望天空,稀碎的發(fā)絲在臉頰被風輕輕撓動,她吁出一口氣。
兩天了,沈佳茵還是不理她,發(fā)過去的微信一句都沒有回,打過去的電話不是占線,就是沒人聽。
這次吵起來是因為什么呢?
謝青黎猜想應該是自己沒及時察覺她不開心了,沒能及時排解她的負面情緒,這就是異地戀最大的弊端了。
“你不知道怎么哄我開心嗎?你明明知道為什么不做呢?”沈佳茵埋怨她。
謝青黎只能細聲柔語地說:“好了,對不起,等我忙完這兩天就飛過去。”
“那為什么不能現(xiàn)在飛過來?你不是能免簽15天嗎?你有沒有誠意啊?”
“可是我……”謝青黎為難了,她身為a,每天都很忙,而且她手中還有個必須緊跟的大客戶,她怎么能說走就走呢。
“你你你什么?你就光會說不會做!”沈佳茵帶了些哭腔地把電話掛了。
謝青黎這兩天一邊趕工作進度,一邊每隔幾個小時就發(fā)微信給沈佳茵,或者給她打電話。工作一大堆,微信里也盡是靜默,如一口深井,投進多少石頭,也不見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