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著下床,從包里拿出寶藍色的絲絨盒。
里面是她特意挑選的藍寶石袖扣,她熟練地給裴言川換上。
“晚上我去找你,別太累了,我會心疼的。”
裴言川笑了笑,伸手指腹輕蹭過她微腫的唇,“霜霜,等你解除婚約,我就去阮家提親好不好?”
阮霜序手一頓,然后抱緊了他,幸福地點了點頭。
裴言川走后,她又睡了一會,再醒來已經是下午,手機里是阮父的幾個未接來電。
她沒有回復,大概也能猜到,謝江知已經跟阮父提出了解除婚約,所以阮父因此勃然大怒。
她梳妝好,退了房打算去裴氏找裴言川。
大堂內,幾位客人談起昨夜能源行業的股市,其中夾雜著“謝氏”和“裴氏”的字眼,阮霜序沒有在意。
阮霜序將車子停在裴氏大樓左側的樹蔭下,因為他們的關系不好太顯眼。
她本想給裴言川打個電話的,抬眼看見裴言川已經走到公司樓下了。
她拉開車門,想跑過去接他,可中控屏幕上閃了一下,顯示“藍牙已連接”。
電子屏幕上赫然跳出來電顯示,“軟糖”,阮霜序怔愣了幾秒,電話已經被接通。
車載音響中傳出裴言川的聲音,男人語氣是出人意外的欣喜。
“惜棠,你的主意真不錯,謝江知昨晚接了那通霜霜的電話,錯過了與梅歇爾的重要合作會議,現在謝家只能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待在國外了!”
“我哥和謝江知簽下對賭協議了,誰輸了誰就徹底滾出a市能源業!”
“昨晚結果很明顯,裴家贏了,裴世明答應會給我24的公司股份,他做董事長,我做副董,與我共享裴氏。”
對面那道女音甜得發膩,“那阿川,你打算怎么謝我?”
他輕笑一聲,“你想當裴董事長夫人還是裴副董夫人,隨你挑啊!”
對面的裴言川眉眼含笑,朝著阮霜序揮手,而電話里的聲音得意的過份,甚至帶著點輕佻,無比割裂。
她沒聽清阮惜棠說了什么,電話就被掛斷了。
裴言川并沒有走過來,只是給她發了條消息,說今晚公司要開慶功宴。
他剛剛說的什么電話?謝江知為什么會因為她的電話錯過了重要會議?
阮霜序腦子一片混亂,空洞撕
裂的心口隱隱作痛。
她指尖顫抖著翻看著通話記錄,雖然記錄看上去很干凈,但在電話錄音里找到了一通十幾分鐘的越洋電話。
是昨晚十點,那時候她正和裴言川待在一起!
一個不好的預感像巨大的陰霾將她裹挾,她有些喘不上氣。
一點開,是謝江知的聲音,“喂,霜序,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