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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川一時竟無言以對。

愛阮清棠？怎么可能。

是利益互換，再說，她當年救了母親，他給她想要的一切，兩不相欠。

這筆交易，公平得很。

裴世明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臉色，嘴角的嘲弄愈發深了。

“看來你還活在自己編織的白日夢里。”

他轉身走回辦公桌后，點開面前的電腦顯示器，將屏幕轉向裴言川。

“我的好弟弟！我讓人查了點東西。”

屏幕上，一段有些模糊的監控視頻開始播放。

畫面顯示的是一條車來車往的馬路，時間是十年前。

一輛黑色的轎車失控撞向路邊的護欄，車門變形，后座上一個中年女人滿頭是血，正是他的母親。

視頻里，周圍亂作一團，就在這時，一個穿著a市一中校服的纖細身影沖了過來。

她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用力按住他母親流血的傷口。

那個身影，是阮霜序。

裴言川呼吸一滯，渾身的血液仿佛逆流。

怎么會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明明是阮清棠，事后告訴他自己獻了血的！

“很意外？阮清棠當時確實在場，不過是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是阮霜序主動站出來，跟去了醫院，甚至因為抽血過多，第二天在學校暈倒了。”

他鄙夷地嗤笑一聲，“你報恩報錯了人啊，我的蠢弟弟，你把真正救命恩人，親手折磨，卻把一個冒名頂替的小偷，寵上了天。”

裴言川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書架上，發出一聲悶響。

大腦一片空白，那些他強加在阮霜序身上的傷害，那些他用“報恩”做借口的容忍，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個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

原來他虧欠的，自始至終，只有阮霜序一個人。

裴世明又隨手將一疊照片甩在桌上。

照片上，阮清棠在燈紅酒綠的夜店里，正與男模熱烈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