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司儀問出,“你愿意娶阮清棠小姐為妻嗎?”
裴言川才恍然回過神來,那個心心念念的容顏消失。
他沉下聲,回答愿意,機械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阮清棠掛著標準的微笑,捏了捏他的手臂。
“阿川,別耷拉個臉,我知道你為了報恩,和裴家的利益,那你就做好合格的演員,不要露出破綻。你不是說姐姐愛你嗎?那她終究會回到你身邊,你對這段感情難道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當然有。
三年前,裴言川能在酒會上遇到阮霜序已然是幸運。
沒人知道,他在阮霜序和謝江知的訂婚宴上就一見鐘情了。
他藏著這份心思,找到了被下藥的阮霜序,他克制著自己蠢蠢欲動的私心,將人帶到了安全的別墅,叫來家庭醫生打了解毒針。
可是那藥性太烈,他隔著房門,聽到阮霜序摔倒的聲音沖了進去。
沒想到,她像一團火焰般撞進懷里,柔弱無骨的腰肢滾燙地貼著,他的理智被熬干了。
抽噎的聲音在那個被感性支配的夜里變得支離破碎。
次日清晨,阮霜序顯然被嚇了一跳,滿臉愧疚地告訴他自己已經有婚約了,無法對他負責。
裴言川簡直要在她的可愛中溺斃了,于是他趁勢告白,將自己放在卑微的下位者上,甘心做她的地下情人。
越是這樣,阮霜序越是愧疚,對他百依百順,予取予求。
情到濃時,什么要求都會答應。
對啊,他的霜霜那么愛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會離開呢?
是他做得太過些了,讓她傷心了,等找到人后,他自然會彌補的。
裴言川恢復平常的泰然,帶著阮清棠游走在賓客中。
這是婚宴,也是資源交換現場,他自然不會錯過。
觥籌交錯間,裴言川忽然聽到了“阮霜序”的名字。
幾個富家小姐聚在一起在談前兩天的流傳網絡的阮清棠被推下樓的視頻。
說得有些難聽,裴言川不在意了,他早就讓助理將網上那些視頻下架了。
“今天是她妹妹的婚禮啊,她怎么沒來啊?”
“我聽阮家的人說,阮霜序已經移民去加州了,應該是被她家人送走的,避避風頭唄。”
“說好聽點是移民,難聽點就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