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寬松,微敞的衣襟遮不住鎖骨處的咬痕。如果景澄推開衣帽間,會發現她的哥哥貼心準備了換洗的衣服,考慮秋末的燥熱,所以是條系帶的長裙。
“先刷牙,過會兒會有人送早餐上來,按你的口味點的?!?/p>
景澄“哦”了聲,腦子里閃著昨晚混亂的交鋒和繳械,她慢吞吞地挪了進來。
地上有些許水漬,賀明霽看了眼她,自然而然地蹲身,把褲腿挽起至腳踝。腳踝的指痕已經變深,景澄卻一無所覺。
“早上有人給你打了電話,我說你還在睡覺?!?/p>
賀明霽重新站起來,語氣隨意間拿起另一只牙刷。
把牙膏擠好,又在玻璃杯里接上水,景澄的爪子搭在身前,龍貓似的接過賀明霽準備好的一切。
“誰啊?!?/p>
賀明霽平靜地說:“陳嘉言?!?/p>
從衣帽間親吻到沙發上
“他?什么事情?”景澄的神情并不算意外。
賀明霽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又縮緊一瞬。
他倚著盥洗臺,抱著手臂,上身略略傾向她。
景澄沒往后退,只眨了眨眼睛,眼尾還染著昨夜的紅。
賀明霽的心便輕盈了稍許,像從弱水里掙扎出一些能觸到空氣的邊角。
“說你們有約。”
“哦,今天還要去實驗室開個短會。不過,我后續的工作內容昨天已經大致確定好了?!本俺位腥?,轉過身開始刷牙,含糊著向他抱怨,“這是工作,是工作啊!”
通話的內容確實如景澄所言。
但景澄對陳嘉言的熟稔令賀明霽再度嫉妒。
可胃在昨晚被填飽,沒道理今天又痙攣發作。
盥洗室空間有限,賀明霽沒有出去的意思,他也側過身子,肩膀低探:“又生哥哥的氣了?”
綠茶味盈滿口腔,泡沫中還泛著點兒苦味,景澄不大喜歡這支牙膏。
她不理賀明霽,咕嚕咕嚕地漱口,抬頭低頭,像只努力的鵜鶘。
口腔的涼意也讓她晨起的大腦更清醒了些,所以昨夜如何鉆進圈套也變得非常清晰。
景澄閉眼憋氣,撲了把冷水到臉上,重新抬起頭。
隔著很近的距離,她盯著賀明霽認真的神情,語氣玩味:“哥哥,同樣的手段用兩次,我可不會上當了。”
她臉上都是清透的水光,賀明霽看了幾秒,重復:“上當?”
“是啊,像是這樣。”shi漉漉的手掌又貼上黃油塊,上面多了圈牙印,景澄潮shi的指尖游走,一撇一捺,經過那枚橢圓形的紅。
她一字一頓地審判:“你昨晚是故意的,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