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成為獵物也沒關系,因為狩獵者會步步緊逼。羔羊并非生而注定被引誘、捕捉,是野心勃勃的獵人先盯上無辜的他,才設下一個又一個圈套。
賀明霽一言不發,低頭,突然攥緊景澄的手腕,力道大得近乎粗暴。
“那就站好。”
他的體溫飄浮到景澄的肌膚上。
賀明霽生了張不笑就冷淡的臉,但身上哪兒熱氣都很足。景澄心虛間晃神,開始毫無科學依據的揣測,她哥哥或許是被道德和理智不完全馴化的隱性s,現在被任性缺德的妹妹氣得包不住,就露出少見的強勢。
他的指節若有似無地壓在她的腰窩,勾起攀升的知覺。
景澄無比好奇賀明霽現在的表情,但臉剛側了側,便被他不留情地掰了回去。
“別動。”
景澄一愣。
他的聲音沉得像呵斥。
景澄抿了抿嘴角,拉鏈滑動,聲音貼著她的骨骼傳導,最后利落地落在蝴蝶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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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完全被自己的影子所覆蓋。
賀明霽得出顯而易見的判斷。
他覺得身體里有什么地方被這個想法所擊中了,一種危險的快意扎進心臟。
他平靜著聲音,開口:“景澄,以山上的溫度,你沒有穿這條裙子的機會。”
“酒店里可以,拍照時也可以。”景澄說,“就算爬的是玉龍雪山,我也要在西風里出片。”
“真了不起。”賀明霽的聲音依然平靜。
景澄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哥哥,你在生氣。”
“為什么要生氣?因為不想幫我呀?”她的梨渦又冒了出來,眼帶狡黠,笑得有些頑劣,“還是我穿這條裙子不好看?”
毫無因果關聯的誹謗。
賀明霽想,真是長大了,從前也牙尖嘴利張牙舞爪,但再作弄胡鬧,怎么會和他說這些胡話。
試探撩撥,非要碎開兄妹間的安全殼,好讓他吐露出最真實的理由:景澄,你的哥哥對你有骯臟的占有欲,他聽見你哭泣又歡愉的聲音,然后便反復夢見你。他夢見如何吞咽你的淚水,如何把你的手腕折過頭頂,如何貫穿你身體里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