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后沒多久,秋天好像就被自北向南推進的西北季風吹走了。滿城蕭蕭的黃葉里,梧桐樹的葉片在馬路上漫卷,于高枝上了無蹤跡。
日新月異的宜澤保有一片滿是紅墻和梧桐的區域,無數的老弄堂里長大過無數的少女,曾經有一個分不清路的,被她兄長帶著穿過,去拿青春期伊始的一份略特殊的快遞。
賀明霽以為景澄忘了,而景澄也沒說她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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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找到的房子位于安順西路一處年份較新的小區,環境清幽,綠化和配套都很好。如果用中介的話術來形容:這兒都是高凈值人群。
雖然咪咪暫時是只小文盲,但小區所對標的小學也屬宜澤
宜澤陳醋馳名雙標
廚房里的光線和溫度都暖柔,景澄踩著拖鞋站在門外時,其實有幾秒被這幅景象攫取住心神。
像為了配合景澄,好讓她能更聽清楚自己的疑惑,賀明霽稍稍俯身。
景澄的身高實在算得上高挑,但她仍然需要為了十七厘米的身高差抬頭。
她揚起唇角,帶出狡黠的弧度,嗓音卻噙著冷淡:“哥哥,你是以什么立場問的?”
賀明霽很快地答:“以哥哥的立場。”
景澄的梨渦若隱若現:“那我無可奉告。”
賀明霽垂著眼睛,從她手里摁下一顆葡萄,低聲請教:“意思是,我可以有別的立場?”
兩個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靠近。
準確地說,是賀明霽的肩膀又低了稍許,以至于彼此幾乎快貼到額頭。
火舌小口的舔舐著煎鍋碳黑的底部,金屬帶著空氣一起變熱,景澄嗅聞到越加清晰的木質調。視線當中,賀明霽長而潤秀的雙目明亮,像暮色里忍耐蟄伏、隱匿利齒捕獵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