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霽低低應了聲,指節撫過景澄無意識繃緊的腰側。
女孩的眼神渙散開來,鼻尖泛紅,大概最近在實驗室內待得太久,她在夏季曬成蜜色的肌膚白了回來,一切春情都盛開得無比清晰。
景澄眼角shi潤,嘴唇微張,shi漉漉地涎出點晶瑩的液體,沒了平時的狡黠機敏。
這張臉的凜冽明艷于是也被春水泡軟了,反而顯得無辜又無助,賀明霽想,如果他失控,似乎稍不留心就會把景澄深深地傷害。
這個認知讓賀明霽的心臟緊縮起來,他喘出口熱氣,突兀而粗魯地捂住了景澄的眼睛,緊接著親吻再次覆了下來。
景澄不滿地嘟噥:“我看不到了……”
賀明霽彎著腰,如一根風中低頭的竹子,骨節寸寸清勁。
他平靜的語氣里終于透露出一絲瘋狂:“沒關系,景澄。現在只有我,你感覺得到。”
水聲落到沉重的呼吸里,賀明霽的舌尖卷翹起,虔誠去詢問一顆南國。
景澄瑩潤的小腿輕顫,如同蹴罷了小園里的秋千。
……
清晨,聽到點簌簌的動靜,景澄遲緩地醒了過來。
她仰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這一晚上怎么過的……被蒙著眼睛,連天什么時候黑透都不知道。
身上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衣服早就不是昨天下午穿過來的那一身了。淡粉色的桑蠶絲面料冰涼地貼在身上。
景澄沒注意到這是她放在夏園沒拿走的睡衣。
她低頭,看到床邊有雙毛絨的拖鞋,上面繡著仁濟的院徽。
循著聲音走了幾步,景澄看到在盥洗室里刷牙的賀明霽。
他穿了條黑色睡褲,頭發shi漉漉的貼在后頸,大概是剛剛洗完澡。
他站得很隨意,滿是紅痕的手臂撐著瓷白的臺面。
有水沿著左手腕骨的動作滑落,肩胛骨上錯落的抓痕也聳動,結實的肌肉隆起小丘似的弧度。
他刷牙時很認真,遵循牙科醫生的建議,刷毛要沿著牙齦以45°角放置,邊邊角角都仔細照顧。
從鏡子里看到景澄毛茸茸的腦袋,賀明霽笑了下,泡沫滑稽地淌落。
“噗哈哈哈——”景澄齜牙咧嘴地大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沙啞。
景澄木著臉,笑不出來了。
色令智昏啊!
賀明霽低頭漱干凈口,又將臉隨意地洗了洗。他回過頭,一邊擦著手一邊打量著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