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景澄。
他踉踉蹌蹌起身,僵硬地走過去,打開門,把那枚藍色藥片從托盤里拿起:“謝謝。”
“小李子很高興為您服務喲。”
“快滾。”他沙啞的聲音里滿是疲憊。
機器人睜著夸張的藍色大眼睛,底下的履帶在原地轉了個圈,居然有點不依不饒的意味:“文明用語,和諧大家喲!”
“請離開,謝謝。”
“嗻~”
賀明霽禮貌耗盡,把門直接關上。
沒立刻回臥室,而是停在了盥洗臺。
恒溫的水流提供不了任何冷靜的效用,他干脆低頭,把水撩到臉上。涔涔的潮shi中,他抬起頭,看到一張蒼白的發情艷鬼般的臉。
他搭著shi漉漉的眼睫,以近乎暴力的力度碾過指節,好轉移另一個地方緊繃的疼痛。
內里的臥室,能聽到景澄在床上突突掙扎的聲音,若在平時,該要嘲笑她的,可現在和她有關的一切都像能帶來亢奮的藥。
很渴望。
很喜歡。
……很惡心。
那知覺不能褪去只能忽略,賀明霽將手一絲不茍地擦干,再次拿起解酒藥。
他從飲水機那接了一杯溫水,重新回到景澄的臥室。
她已經突突到了床的邊緣,打算以一個翻滾動作完成逃逸。賀明霽把她撈起來。
“擁抱。完全符合你的要求的。”
一個年輕男人,膝蓋上放著一個長度達171的白繭,這枚白繭發育到一半,冒出顆凌亂的腦袋,白繭的一角還戳在男人的臉上,無論如何都談不上曖昧浪漫,反而很滑稽。
景澄抽了下鼻子,小孩子賭氣似的:“但你。你并不會完全符合我的全部要求。”
“還有什么要求。”賀明霽微微一笑,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景澄略一歪頭,賊心不死地想從被子里先出來。
“別動了。”賀明霽扯了下嘴角,聲音寡淡地說,“一個醉鬼真知道要怎么使用我嗎,這里也還沒來得及準備計生用品。”
賀明霽伸出手,搭在景澄的嘴唇上,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