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秒,才如夢初醒似的說,“過會兒再進去,別嚇到姜晗和景澄了。”
路芢依言,輕手輕腳地退回到走廊上,開始迷茫地望天。
他撓著頭困惑,既然陳老師本來就和景澄沒什么事,那他為什么還要說他沒事?
無關的人不該傷心遺憾。
組里的成員陸陸續續到齊,十點半的時候,會議開始。
依照陳嘉言一貫的作風,會議很簡短,沒有與實驗無關的一句廢話——他在學院里廣受好評,也不單是因為這張臉。
對學生來說,期末不掛人平時好說話作風不官僚的導師才是難開的ssr。
會議末了,陳嘉言才略嚴厲地叮囑:“校慶前我會再檢查一次各自的進度。”
“不過,盡力做到自己能做的就好,有什么不懂的隨時來問我。做學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壓力不要太大,過于集中在當下的某點就容易崩掉。”他眼眸深深,語氣很快地緩和下來,笑著道,“我在學院里還有些事情,散會。”
景澄好奇地問姜晗:“姜晗姐,校慶在什么時候?宜大好像籌備很久了。”
姜晗同她咬耳朵:“就下周五,那天全校都沒有課,校慶時活動很多,禮堂有匯演和晚宴,哦,食堂還會準備蛋糕。來來,我給你看學校拍的無人機宣傳片!”
陳嘉言沉默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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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動科院的院長約他吃午飯,現任院長同他父親是故交,因此對他頗為關照。
能在二十七歲當副教授并不算難,這個國家有十四億人,如此龐大的基數下,有天分的人何其多,陳嘉言從不自得自己所取得的成就。
對別人而言,難的是在非升即走的學院里站穩腳跟。
但這個難點也被他的家世抹掉了。
比起必須取得科研成果的老師,院長慣常站在長輩的角度看他,例行公事地問了些他工作的近況,話題便很快轉到他家里。
“你父親還陪著龔書記在國外訪問么?”
“嗯,估計這周末才會回來。”
“這個老齊,退休了反倒更忙了,捉不到人喝茶。陳董總在宜澤吧,我都聽說了,hera電子要開新發布會。”
“鄒院長,集團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過,母親確實一直都在宜澤。”
“你這孩子。”鄒院長搖搖頭,“最不像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