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霽駕輕就熟地銜咬住景澄柔軟的嘴唇,聽到她發出了小獸似的輕喘聲,剛剛的質問被他渡到自己口中,賀明霽就著那喘聲嚼碎、咽下宛如許可的甘甜。
本能驅使,他無比從容地松開了握住景澄的手,托住她的后頸,將她更近地帶向自己。
紐扣已經全部撥開了,如果要進一步和景澄探討胃在何處,他修長有力的身體可以作為很標準的“教材”,如果景澄想看得更清楚些,剖開他也沒關系。
所有的不安、嫉妒、抑郁、痛苦都在身體里,他只是不敢讓景澄看到這些。
上升的溫度里,景澄柔軟的頭發漸漸地濡shi了,攤開在他昨夜的孤枕上,發際處細小微卷的絨毛輕翹起。
賀明霽低著頭,又親了親這些可愛的絨毛,而景澄的眼神暈乎得可憐。
她二十歲,年輕又蓬勃,細潤的肌膚上跳躍著美好的光澤,眼神光閃爍逸散開。
她就這樣被自己手段卑劣的勾引到欲望當中。
賀明霽想,不知景澄是否清楚,她其實很容易耽溺于原始的欲望。
這并非高高在上的審判,反倒是決意取悅她前的思考,賀明霽又不可抑制地狂想,別人也曾經滿足過景澄青春的躁動嗎?
她短暫的異國戀情,輕描淡寫帶過的青年,開啟賀明霽嫉妒的開端。
但時間是不可倒流的箭,粒子的箭簇穿心而過,他站不到兩年前。
那現在呢?在燈暗下來的那幾分鐘里,發生了什么?一個帶著行李、被允許深夜來拜訪她的男人,賀明霽做不了對于那幾分鐘的任何假設,也不想逼問哄騙景澄、捕捉細節,好猜測出什么。
如果那答案里包括一點親密,賀明霽確認自己會立刻肝腸寸斷而死。
……
景澄沒一點兒思緒管她的尺子了,賀明霽在不斷地親吻著她。親嘴唇也親脖子、鎖骨,像做標記的狗,親得她暈頭轉向忘記初衷,可她身上只有從實驗室里帶出來的次氯酸鈉的味道。
她空出來一只手,求救似的搭上他的后頸,向上chajin他干凈干燥的頭發里。
交頸的深吻。
體溫相渡。
終于,他們舍得讓呼吸有間隙,兩個人試探般撤開點距離。
他們目不轉睛地對視了十幾秒。
景澄的情愫在洶涌。她好奇地伸手,摩挲了下賀明霽的耳垂,迷迷蒙蒙地睜大眼睛。然后,慢慢地搭了個手指頭,落在賀明霽的嘴唇上。
揉壓。
賀明霽偏過頭,順從地舔舐過她指尖的水光。
景澄呼吸一滯,有些難為情地輕叫了聲“哥哥”。
她不知道,她瀲滟的眼睛陷到情潮中,看起來盈滿了期待。
賀明霽想,誠然他是在卑鄙的、不磊落在引誘她。
衣衫窸窣地落下。
愛潔的人何時何地都干凈,裸露的肌膚上也是天竺葵清澈的味道。這間如同酒店套房的病房應有盡有,有人在兩個小時前就把自己精心打理過一遍。
賀明霽低低應了聲,指節撫過景澄無意識繃緊的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