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眸光閃爍:“我是想著陪青青去的,她實習后打算自己出來住,也想養一只貍花貓。”
像為了強調一般,她抿出梨渦,面龐上都是坦然的笑。
這樣一張昳麗的臉,這樣一個他長久注視過的人,哪怕撒謊,也有種篤定的動人。
賀明霽早有心理準備。
但最后一點希望宣布破滅,他的心還是近乎惘然地重重沉了下去。
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他和她更親密的關系,他管束她也取悅她,卻也不妨礙十幾天前的夜晚重新擊中了賀明霽。
兩個人明明就坐在一起。
身體回味有過的親密,他們甚至沒隔開多少距離。
但那道裂縫再次出現了。吞沒了她依然在乎自己、立刻來看自己的喜悅,就如同兩人之間另有一個看不到的宇宙。
景澄的額發柔軟地垂落在臉側,重新遮蓋住寶石的光彩。
她的宇宙一無所覺。
“哥哥,禮尚往來,該你告訴我了?!?/p>
“你有對我撒謊嗎?”
景澄微微坐直了些,神情真摯。
女孩一瞬也不瞬地望向另一雙寂靜的眼睛。
衣衫窸窣地落下
賀明霽倚著沙發,手臂搭在靠背頂上舒展開,景澄像被他用身體圈住了一般。
盡管這是個并不明顯的半開敞空間,但依然給賀明霽帶來些許滿足感。
他對上景澄認真的眼睛,笑道:“要和我翻舊賬啦,對病人不能好一點兒么。”
他微歪著頭:“你甚至是空手來探病的?!?/p>
景澄不跟著賀明霽的話走,答案對她非常重要,這兩天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尺子”。
她往前傾了傾:“賀明霽,不許轉移話題?!?/p>
腮幫子被人捏住,鼓起如吐泡泡的魚。
賀明霽垂著眼睛,說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慢條斯理:“雖然這層就住了我一個人,但好歹這兒也是醫院,妹——”
亞馬孫特有食人魚張嘴就咬。
賀明霽反應迅速,堪堪收回手指,微曲著指節,他捻開那點透明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