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燒制的碗碟壺瓶,雖然造型很抽象,但威廉德庫寧四十多歲才成名啊。你們拿著,收藏個二十年好嗎好的。”
下午的時候,景澄和賀明霽要走了,李暮汀依依不舍,打開邁巴赫的后備箱往里面扔東西。
賀明霽起先面不改色,等看到李暮汀放進去一個螺旋型上小下大的物體后,他的眼神終于崩裂。
賀明霽禮貌而鎮定地開口:“李暮汀,這一坨是什么。”
景澄湊過來:“笨啊,這是花瓶。器型曲折,感覺很適合插馬蹄蓮。”
“景小澄,你也是天才。”
李暮汀對賀明霽的沒品扔來一個白眼,繼續往后備箱投放。
賀明霽只好把那坨花瓶放倒,并且用海綿將它穩固地保護好。
“這套翡翠酒杯,我去年在奧克蘭拍回來的,算撿了個漏吧,一套才六萬刀,給妹妹當見面禮了。妹啊,下次打牌記得給我放水,別和你哥哥學太壞。”
“大紅袍,我從你李叔叔那順的,她哥,你早上給景澄煮茶葉蛋的時候撒點兒,那才叫一個地兒道兒。哦,山莊后面有果園,忘記帶你倆去了,我叫老路摘了兩箱子柿子橘子柚,吃不完也給我吃,我會抽查的。”
李暮汀絮絮叨叨,很快將后備箱塞滿。他叉著腰:“廚房喂的幾只大鵝就不給你們了,我養出了感情,嘎嘎嘎。”
風把李暮汀的卷毛吹得蓬松無比,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蒙上一點霧氣,很快消隱不見。
“打牌的時候不要只顧著算牌,水果沒吃完我會做成果醬,還有,你好像被大鵝同化了。”
李暮汀聞言,就要控訴景澄的黑心肝,眼睛底下忽然出現她頭頂的帽子。
景澄張開手,抱了下李暮汀,拍拍他的后背:“我們會想你的。下次再見,李大哥。”
“哎呀……”李暮汀猶豫了下,大大方方地完成這個禮節性的擁抱。
盡管被景澄的帽子頂戳到了鼻子,但李暮汀還是迅速地調整好了自己。
他瞇起一只眼睛,朝好友做了個鬼臉。
會不會被這個腹黑的妹控追殺?想想還有點兒小激動呢。
出乎他意料的,賀明霽眼簾不動,就好像昨天對那枚吻痕欲蓋彌彰的不是他一樣。
沒意思,看來這家伙還是打算當道德標兵。
當得下去嗎……他們大院盡出些披著情種外衣的瘋批。
李暮汀重新站好。
“您二位,后會有期。”
引擎聲發動,暮色鋪陳,賀明霽降下車窗:“信平的事情我會解決,你大哥那邊,不用擔心他來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