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的燈下,女孩的眼神無比光潤。
因此賀明霽沒有立刻回答。
他一只手臂撐在車窗上,一手摸著景澄的臉,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她十幾秒。
不知道她今晚是否化了妝——但無論如何,賀明霽的指尖都不舍用力,也沒松開。
他把頭低了下來,額頭貼著她。
聽著景澄重新均勻的呼吸聲,賀明霽低低地說:“有可能。”
景澄見識過賀明霽的酒量,一杯就能讓他失控。
她膽子大得很地笑他:“那就肯定有了。”
賀明霽把她的下巴抬了起來,舌尖糾纏,景澄的喘氣聲被他盡數(shù)吞咽。
他反撫著景澄的臉頰,終于也笑著說:“那請你帶我回家吧,妹妹?”
“你聽,雨越來越大了。”
雨夜沁涼,手心卻灼熱無比,洇成一團的是兄長的、她的體溫。
景澄鎮(zhèn)定又穩(wěn)重地問:“你‘必須的流程’都結(jié)束了?”
“當然。哦,晚宴最后還有捐款的環(huán)節(jié)。”賀明霽理所當然地說,“沒關(guān)系,我把李助理留在上面了。他會代我捐出一個美好的數(shù)字的。”
他又親她,位置討巧地取悅:“不過話說回來,妹妹,現(xiàn)在你還能開車嗎?”
景澄渙散的眼神重新聚攏,她咬了下嘴唇,兇巴巴地瞪他:“當然!”
中控臺亮起幽藍的光,景澄踢掉高跟鞋,把賀明霽留在副駕駛位。
她扭過臉,嚴厲著語氣:“還有,我的花……”
賀明霽低著頭,正將它們一枝一枝地再次打理。
“不會弄壞。會給你再買。”
景澄哼哼了下,沒了張牙舞爪的理由。
她熟練地撥轉(zhuǎn)方向盤,邁巴赫劈開無邊雨幕。
安順西路已經(jīng)取消交通管制,景澄卻頭一次覺得,這條二十分鐘能跑完的路有些過分的長。
車停的時候,賀明霽自然而然地拾起那雙高跟鞋,俯身,捉住了景澄的腳踝。
景澄看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拿腳尖踢了他一下。
她彎起嘴角,輕輕地說:“哥哥,別管這個了。”
四分鐘后,抱起景澄的賀明霽單手拎著她的高跟鞋,打開那夜他最終沒有貿(mào)然造訪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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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來不及被風關(guān)上,就被賀明霽壓著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