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哼笑:“好吧,我才不會。銅鑼燒小朋友,我只要我自己的小貓。”
被淹掉的房間估計進去都困難,陳嘉言過了許久才來。
來的時候也不復白天的光鮮了,挽起的袖口還淌著水,行李箱拖曳出四條細細窄窄的水痕。
“我能進來嗎?不過,現在有點兒臟了。”他低垂著頭,難得地落拓。
“沒事。我雇傭了賽博生命。”景澄往一旁側身,十天前買回家的掃地機器人跟在她后面,扁平的身子來回穿梭,把地面迅速清洗得光潔。
“麻煩你了。”
陳嘉言俯身,目光一凝,落定在鞋架多出的兩雙拖鞋上。
是毫無穿踩痕跡的新拖鞋,幼稚的大貓臉,但都為男性尺碼。
和景澄腳上那雙放在一起,儼然就是情侶款。
壓下喉間澀意,陳嘉言復又彬彬有禮地詢問:“景澄,我需要換鞋嗎?”
“不用。”景澄旋身,去餐廳倒水,“那是我哥哥的拖鞋,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是嗎。”陳嘉言唇角微彎,神情恢復平靜無瀾。
“給,喝水。”
“謝謝。”陳嘉言笑,“家里沒完全被淹,只是確實住不了人了。主臥最嚴重,我找了很久,才翻出幾件沒被滲shi的衣服。”
“書房呢?文件資料之類的有受到影響嗎?”
“保存的時候特地考慮了防水,書柜又做的是封閉式的,所以它們沒事。”陳嘉言說,“景澄,我能去你的露臺看看嗎?”
“請便。前房主雖然做了種植池,但結合了降板也只做到60厘米,所以單純種花問題并不大。”景澄沒看他,“我要接個電話。”
“好。”
陳嘉言拂開垂吊的綠蘿,聽到身后景澄聲音輕快的“哥哥”,心中一哂。
上次和侯青青信誓旦旦,沒料打臉來得這樣快。
這個家確實沒住進另一個人,但屋主人已經提前表明允許。
陳嘉言的疑惑得以解答。
景澄之所以對他一直無動于衷,大概,是因為賀明霽比他出現得要早許多。
人對自己少年時就愛重的事物,總是會另眼相看的。他如此,景澄也如此。
既是初戀,也是兄長,被景澄愛上,賀明霽占盡了真正的天時地利。
真叫人嫉妒。
但,事總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