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樓底下用冷水洗過臉,風緩慢帶走薄汗,她開始啃面包。
咬開,蓬松柔軟,蛋黃流心餡的。
她拍照發給侯青青,有早八的侯青青回復得很快,說今天滿課,哭泣gif。
景澄回了個摸摸貓貓頭的表情包,又道,那晚上和小侯同學約個飯去吃火鍋怎么樣。
昨天侯青青帶了搬家禮物,按禮她要請一頓便飯。
“周一也來這么早,景澄。沒一點兒假期綜合征嗎?”
景澄回過頭,對上陳嘉言的臉。
額發沾著水汽,陳嘉言面色微微的紅。
他今天穿得很休閑,偏修身的運動上衣。看似清瘦,實則是肩寬腰窄的身材,鼻梁上則是副方圓角的黑框,就像校園里的學生。
“嚴格來說,過去的半年我都在休假。”景澄拍拍手,把面包袋扔進一邊的垃圾桶里。
“怎么才吃早飯?不用這么趕的。”陳嘉言聳肩,“我可不想多一個壓榨實習生的惡名。”
“還好。”景澄說,“先跑的步。”
“這么巧,我也是。小區里綠道雖然漂亮,但比起安順西路和學校,還是不夠開闊。”陳嘉言笑了聲,把眼鏡摘下來。
兩個人往大堂走,過安檢閘機。
景澄來實驗室參觀幾次,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電梯。
遵照流程,先去更衣室換過衣服,戴上防護口罩。
景澄同樣參與過康奈爾的相關項目。
她成績好,表達能力和動手能力都很強,有幾位教授頗為欣賞她,也和她聊過幾次本科后的深造方向。
如果半年以前,她沒有把那名種族歧視的金毛扔進水里的話,現在應該在圖書館七樓隔窗欣賞蓋滿白雪的麥格勞鐘樓了。
一眨眼,她在國內也呆了很長一段時間。
盡管熟悉這些儀器,景澄并沒有立刻開始,等待了十幾分鐘,陳嘉言也換上了實驗服出來了。
許是擔心汗味,他在更衣室簡單地洗了個澡。
頭發很隨意地抓出了自然的弧度,眼鏡也換回了日常上課時無框的那一副,長身白袍,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清爽。
要是侯青青同學在這,百分百會點評“陳老師是時下流行的溫雅內斂高智款,如果拆開是斯文敗類的類型,可以再加10個附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