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霽有些意外的挑眉,又聽得景澄驚呼:“你跟蹤我!我這次可還沒有發朋友圈。”
賀明霽立馬恢復撲克臉。
“對,我在早餐里放了個airtag。”他面無表情地說。
景澄的游魂卻這樣落回了身體。不遠處的齊光大廈還在閃閃發光,靜下心來,甚至聽得到一點江濤拍岸的聲音。
她的眼睛彎成小月牙:“那真是讓哥哥破費了。”
賀明霽冷笑了下,把白色塑料袋遞給她,袋子里是某個很知名的跌打損傷噴霧。
“您上班上出工傷了?”景澄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資本家,畢竟她剛剛才經歷一場價格欺詐。
資本本資的賀明霽看了看手表:“四點就下班的我應該不會有工傷。倒是你,膝蓋不痛?”
景澄低頭,驚愕地嗦了口空氣。
膝蓋當時擲地有聲,過了大半天,已經醞釀出了兩團烏紫色的淤痕。
但早上兩個人談崩了,要去公司的賀明霽也沒多留心,提著景澄的登山包回辦公室時,賀明霽才意識到“人質”對景小澄膝蓋的負荷。
遂讓李瑜把剩下的事情都排到了明天,賀明霽提前離開齊光,地圖搜索到離公司最近的藥店。
他拆開紙盒,把兩瓶噴劑都拿了出來:“先噴小瓶,再噴大瓶。”
景澄握著瓶身,卻又只是嘆氣,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還需要術前準備?”賀明霽不明所以。
“需要。”景澄把黑貓的來龍去脈又給兄長講了一遍,最后惋惜地咕噥,“我其實挺想要的,拉不下臉……”
賀明霽不解風情:“因為它給你上了寶貴的一課?”
景澄一臉深沉:“因為我喜歡第一眼就想要的東西。”
賀明霽瞟了眼面前的玻璃窗。
櫥柜上的黑貓身體圓墩,臉上裝飾著描金的對稱花紋,但做工不算精致,工藝也一般。
他點評:“義烏貓。”
景澄觸景傷情:“也許義烏有五千只和它一模一樣的擺件,但只有它是我獨一無二的小貓。”
賀明霽:“。”
景澄:“算了,士可殺不可辱。當然,可不是說我受辱。我現在再進去買走它,不就和犯罪分子返回兇案現場一樣么?別刺激到店員阿姨了。”
她說得慷慨凜然,可眼睛卻誠實地展露留戀。
“說得真對,把藥噴了。”賀明霽無情地作出最終指令。
一分鐘后,禮品店再度迎來了生意,店員控制著反射弧,只收取了正常價格——店員深諳識人之道,在太子廟,在宜澤光輝偉大的市中心,這種臉看起來比手上的江詩丹頓還貴的精英男一定熟練運用12315,同時極可能有個夏威夷度假中的瘋批律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