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縝密思考后,她繃起了臉:“你好,這位蛋糕,我打的不是拼車。”
……
賀明霽眉頭輕皺。兩年沒見面,打招呼方式還挺特別。
喝得爛醉,一雙貓似的眼睛瞪過來,里面明晃晃寫著“快滾”。
他將座椅的溫控開關打開:“你的意思是,我應該下去?”
“請。”景澄言簡意賅。
賀明霽笑了下,嗓音平靜至冷淡:“難怪不回國,原來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妹妹。”
他俯下身,手臂直接越過景澄的身體。
男人俊美的面孔放大在醉鬼面前。
景澄不由打了個顫。
對方溫熱的呼吸灑在了她的肩膀上。
騎坐,偏頭,居高臨下看他
景澄微微歪頭,浸泡在搖滾樂、朗姆酒、蛋糕里的大腦這會兒已經變作漿糊,身下座椅傳來體貼的溫度,瓦解了她本就留存不多的理智,以至于她都沒聽明白賀明霽話里的意思。
她只是暈暈乎乎地想,夜場做陪局的都這么自信么?雖然這張臉確實出類拔萃,不過也沒有到她非得知道尊姓大名的地步吧?
于是,她一本正經地請教:“那我得叫您哥哥呀?”
“嗯。敘舊的話,等你酒醒了再……”
很淡的木質香將景澄包裹,像有只無形的手,誘使著她抬起了頭。
她眼神明亮,嘴角弧度惡劣,直接扯住了賀明霽的領帶,順帶將他的兄長心腸也扯了個七零八落。
銀色的領針從她指間勾落,賀明霽一個不察,被迫帶著向下,他不得不撐住車座椅,維持了許久的姿態竟有點狼狽。
冰涼的手指握著年輕男人的后頸,驚起悚然的知覺。女孩的聲音羽毛似的浮起,親昵又輕浮。
“哥哥,我覺得這個搭訕方式有點老土。”
光線昏沉,她鋒利的美貌比霓虹還晃人眼睛,嘴角的梨渦又生得太恰到好處,笑起來時,令賀明霽陌生的眉毛鎖得更深了。
他冷聲道:“你未免喝得太多了。”
景澄點頭,寬和地安撫待宰羔羊,手指則用上更大的力氣,迫使賀明霽全神貫注:“是很多,我嘗了酒吧的秋季酒單。白朗姆酒里有淡奶油、檸檬汁和……蘋果醬。總之現在,我覺得我能再吃下一塊蛋糕了。”
“醉話也真的多。”
車窗外,酒吧街喧嘩不休,午夜已過,年輕男女盛裝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