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奈爾的時候,我有個帆船隊的朋友,她同時也是專業(yè)的網球運動員。”景澄笑瞇瞇地看著賀明霽,“我應該和你提過的,哥哥?”
“是嗎。”
語言博大精深,賀明霽無從得知這個ta是he還是she,又或者是it。
幾周前被他無意看到的短信開始播放。
“alex……帆船隊月匈大無腦的金發(fā)傻白甜……他以為只要在水里哭泣,你就會原諒他……”
賀明霽的喉嚨不由緊縮,泛起不易察的異樣來,他拿起水,以指節(jié)抵開瓶蓋:“再來。”
景澄說:“來!”
的完不成。
他虛虛地握住景澄的護腕,領著她坐到了休息椅上。
樹蔭傾覆,景澄手里立刻被塞上水杯。
“還有力氣打開嗎?”賀明霽問。
“肯定可以啊。緩一會兒就馬上都是力氣。”景澄好奇地看著他蹲下。
賀明霽搭著眼睫,靜聲道:“打個球,還把腳踝擦傷了。”
腳踝曾在某次撲球時擦過地面,又在景澄驚人的斗志下迅速抬起,配合她的動作打回一個短球。
景澄無所謂地跺了兩下腳:“沒感覺呀。我的腎上腺素,超牛!”
系成蝴蝶結的鞋帶在賀明霽眼前飛,賀明霽手指蜷了下,松開,沒阻止活蹦亂跳的妹妹。
陽光將硬地炙烤,賀明霽發(fā)出沉沉的嘆息:“再這樣下去,我真要反思,我能不能當好你的監(jiān)護人了,你回宜澤也才一個多月,不是磕到那里,就是弄傷這里。”
“我不需要監(jiān)護人,哥哥,我已經二十歲了。”景澄糾正。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進行過探討。”賀明霽記得網球場的休息室里備了基礎的藥物,他站起身,很快地將藥拿了回來。
碘伏消毒。賀明霽用棉簽一點點拭去腳踝的污印,眉梢則一直不明顯地蹙著。
景澄想起了什么,將腳往后一縮,這下就真被賀明霽給按住。
“別亂動。我都沒嫌棄,你還嫌棄起來了。”賀明霽輕叱。
景澄嘟噥:“你不是有潔癖嘛。”
是有潔癖——但在▆▃▌的時候,好像怎么弄臟都可以。
起心動念,無不是業(yè),無不是罪。
賀明霽心生對自己的嘲弄,他的手一頓,過了幾秒,才重新找到發(fā)聲位置:“不懂變通的人是笨蛋。”
景澄小小聲、但很快速地回嘴:“說誰呢說誰呢。”
賀明霽莞爾,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她的腳踝上:“以前我和你說,我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做到。你還記不記得?”
景澄眨了眨眼睛,點頭。
“今天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而我答應你的依然一直有效,我向你保證,它會和地球公轉一樣是必然事件。”
“生氣了,發(fā)泄出來也好,但我更希望你直接地告訴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