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烏黑的眼睫也都沾了水,shi漉漉地貼著肌膚,本就微亂的頭發(fā)這會兒凌亂得不堪,勾在眼底,貼著眉尾……一枚水珠將墜未墜,停在他鼻梁左側的小痣上。
她視力太好,還是距離太近?近得她注意到了水珠里顫抖的陽光。
她鎮(zhèn)定地開口:“哥哥,你有錯在先。”
賀明霽默然回望,然后也鎮(zhèn)定地回復:“但妹妹,你不覺得自己人品有點差勁嗎?”
景澄柔聲反駁:“世界以痛吻我,我當然以怨報怨。”
賀明霽點點頭:“可我卻還記得要接住你。妹妹,中年人的身體是很脆弱的。”
“哦。”
隔著布料和水流,一樣能渡來溫度,熱力學三定律失效了,景澄被燙得打了個哆嗦,手忽然按在了賀明霽的腰腹上。
白色背心浸了水,浮出點肌膚的顏色,每一塊的輪廓都很分明,能走出清晰的水痕,她燒糊涂了一般、用力抓了下賀明霽的腹肌,爽朗道:“謙虛了是不?哥哥,您練得很不錯,結實的凍豆腐!沒想到您不光修仙,還鍛體了。哈哈。”
有異樣如水淌過,糟糕地貼緊賀明霽的感官,讓他的知覺也變得潮shi。
他木著臉,嗓音沉靜彬彬有禮:“……我可以把我的健身方案分享給你。”
景澄的聲帶轉得比腦子快:“不用了,我一直有鍛煉,成果也還不錯,謝謝哥哥。”
賀明霽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繼而有點狼狽地轉過臉去:“嗯,我知道。”
景澄又尬笑了兩聲,以為這是兄長隨口敷衍的附和。
實際上,這是誠實地贊同。
重逢的夜晚,賀明霽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八月,日光灼灼,清淺的水池仿佛在升溫,終于,賀明霽往后退了退,兩只手撐在水里,冷靜疏離地:“先起來。項圈是防水的嗎,抱歉。”
“嗯嗯。”景澄乖巧應是。
叮咚。
兩個人悚然一驚,賀明霽下意識把景澄摟了回來,甚至壓低了聲音地和她說“沒事。
他俊秀的眉目瀝著水,有種油畫般的光澤。
景澄知道這是來自兄長的慣性安撫。但是——她的手隱忍地握成了拳,壓在了賀明霽微微充血的xiong上。
105。她很有余裕地估出大致尺寸。
“明霽哥,你電話打沒聲兒,是在忙嗎?”智能門鈴里傳來道歡快的聲音,“那景澄可不可以來接我一下,保安說我不是業(yè)主,也沒允許,不可以進來。我?guī)Я嗽绮停〗o你們!”
哥哥,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吧?
景澄腦子里一半是“這是我哥這是意外”,一半則是“但這個展開也很抓馬啊喂”。
心虛。心猿意馬。心有segui。
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被捉奸的感覺,門鈴里友情出場的正是突然下班回家的丈夫……
再次打住,你要毀了這個家嗎景澄!梁翊合明明是來搶三胎名額的!
景澄吭哧吭哧地想站起來:“我去接他。”
“這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