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未歸,不差這一晚,景澄發誓自己不會尷尬,只是尚還有點心虛罷了。
她和萍水相逢的酒搭子們道別,起身時輕晃了下。
男生猶不甘:“你喝醉了?看來美德沒能遵守。”
怎么可能。我的道德相當高水平且穩定好不好,哪怕我哥在夢里被我騎著腹……打住。
我都自己醒了過來誒!
景澄哼了聲,終于露出點與生俱來的囂張來。
她傾身,垂著眼睛笑,手機屏幕在男生的眼前亮起:“馬上十二點,你的占卜失靈了。”
“再見~”
她步子輕盈地離開,連姓名也沒留下。
穿過幢幢的人影,出了酒吧,迎面是初秋的風。
景澄后知后覺,自己身上附了許多香水味,甜的冷的辣的,和酒精一塊釀出靡靡的氣息。
假如賀明霽在場——景澄撇撇嘴,以他那個挑剔毒舌還潔癖的性格,保管會先把她扔進長江游一圈,再把她掛跨江大橋吹三天好散味,他則沉聲冷淡地問“知道錯了嗎王妃”,哦不對,是——“妹妹”。
如此才會接納她踏入家門。
畢竟,他是哥哥嘛。
這認知根深蒂固二十年,且將永垂不朽。連同她對賀明霽復雜的其余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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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宜澤仍燈火通明,景澄站在路旁打車。
遠離了酒吧,她放任醉意帶來的暈眩感,景澄瞇著眼睛,也就忽略了某個沒接到的來電。
黑色的嗶嗶專車接單很快,地圖上堵車的標志醒目,看來還要等一段時間。
周圍藍色黃色的共享單車停了幾排,景澄略有不舍地移開目光:“醉駕,不行。”
秋夜的風吹著,酒精帶來的熱意漸漸褪去,吊帶熱褲無法保溫,景澄把頭發攏起,細致地披在裸露的鎖骨上。
她踩著路沿石,有一下沒一下地踮腳打發時間,頭發像海草一樣輕輕浮動,終于慢吞吞地恢復了快樂。
思緒也開始散漫起來,就像今晚喝過的酒一樣,不停地冒著泡泡。
引擎聲劃破夜色,黑色的車身割開城市的光影,緩緩停在景澄身側。
如果景澄沒在夜風中變成海草,她就該注意到車牌并非漸變綠,車頭還有兩個“”交疊為山的形狀。
但海草飄飄蕩蕩轉身,只覺心情又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