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空的巨響驚得禮堂內的客人發出驚呼,不安地看向落地窗邊。
人們的目光也像潮水般涌來。
眾目睽睽,高大清峻的年輕男人緊牽著紅裙的女孩,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們不約而同地走得很快,把一切都拋諸身后,皮鞋與高跟鞋踢噠地踩在紅地毯上,侍者躬身推開雕花的大門,雨水飛濺到廊下。
賀明霽輕車熟路地往禮堂后走,帶著景澄轉過富麗堂皇的羅馬柱,
所有煩心暴雨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等這場雨等了多久。
外套打shi也不在乎,賀明霽按開邁巴赫的車門,攏著懷里的人一同倒在暖黃色的小光中。
霎時間赤紅的花瓣同水珠一塊兒揚起,鍍著光邊,紛紛地映在景澄的眼睛里。
“這是……”景澄終于愕然。
“厄瓜多爾玫瑰。送給你的。”賀明霽垂著頭看她,“如果要說哥哥老土沒新意,請便。但哥哥應該會傷心幾秒鐘。”
“我只是覺得,它會和這條裙子一樣襯你。”賀明霽喃喃,手指輕勾住景澄纖細的肩帶。
若干個月前,在華臻的休息室翻開那本時裝畫冊時,就難以控制地幻想景澄穿上它的樣子——一瞬間涌起陌生又骯臟的渴望,賀明霽把書頁摁出劃痕,絲毫沒敢去想,真有一天,他得償所愿。
馥郁的花香盈滿整個駕駛位,織成夢境般的景象。
他的愿望正好奇又欣喜地打量他。
景澄微微潮shi的頭發如水藻散落在花瓣里,她睜著毛茸茸的眼睫抱怨:“但是哥哥,你不能把它送出去就不管了,花全要被我們壓壞了。”
“抱歉。”賀明霽笑了笑,“現在花是你的了,你是它的主人,得聽你的。”
景澄的耳朵又熱了一點,她的多巴胺依賴癥已到晚期,來一針阿基侖賽也救不了她被慣出的毛病。
她把腰往上抬,賀明霽的手就從善如流地貼到她的背后,將她摟坐起來。
頭發向下和花瓣纏落到一起時,賀明霽的吻也再次落下。
大雨傾盆,整座城市都泡在潮shi的黑暗中,親昵無需顧忌。
抽氣聲被擠壓得很輕,親吻狠厲又綿長,不肯留下呼吸的空隙。
“親得這么著急,你是喝酒了嗎,哥哥?”
景澄嗅到了很淡的香檳的氣味,她揶揄地笑,輕喘著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