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壇里草葉動搖,一枚花褐色的橄欖球彈射出現,景澄靈敏躲開,又俯身摸了摸小貍花的腦袋:“真棒。”
——周五臨下班,賀明霽說咪咪的房間裝修好了,咪咪也和她熟悉了,不如這周末開始就帶回家住,省得它周末和保潔面面相覷。
景澄欣然納諫。
小貓軟綿地叫著,尾巴輕巧地盤到了她的小腿腹上,這種時候如果還能走動道就沒資格自稱貓奴。
景澄騰出手抱起咪咪,順勢一起上了躺椅。
她捏住咪咪的前腳,把它的爪子擠出來,在兩端的膠帶上各戳一下。
“謝謝。”
景澄順利地扯開快遞包裝,掏空里三層外三層的防震膜,終于把一個雙手大小的盒子取了出來。
桐花樹下,一人一貓湊著腦袋共同研究包裝。
“國際快遞。”有人晨跑回來,“美國發來的?”
“料事如神了,我親愛的哥哥。你今天也是跑的十公里嗎?喘成這樣,太菜。”
“明天一起?不想跑步,小區還有網球場。”
“下戰書是小學生干的事情,但我接受。”
賀明霽笑了聲,讓呼吸平緩了些,晨風帶走衣服上的微潮,他走到桐花樹下。
“買的什么。”
“生物項圈。用來做動物觀測的。”
“我記得宜大的動科實驗室也有這類產品。”
“問過媽媽,宜大實驗室款式暫時沒那么多。”
“適合小貓的也沒有?”
當然有。景澄面不改色。
但她越洋購得的項圈敏感度極其高,且參考人的頸部尺寸定制。
有點心虛地垂著眼,目光默默從賀明霽身上挪開。
……又挪回來。
年輕男人在她面前單膝跪著,視線與坐著的她平齊。
因為要跑步,所以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無袖背心,黑色運動短褲,額發潮shi而散亂,和西裝革履時很不一樣。年上感被削弱了,整個人的氣質像凜冽又不失溫潤的郁竹,甚至有那么點遙遠的青澀。
陽光底下,他的眉骨清晰流暢,睫毛投射出上弦月似的痕影。
喘息聲早已經平復,他頸部的青筋仍清晰起伏,透明的水痕緩緩滑至領口下。
這領口真白。
景澄捏著漆黑的項圈,梨渦越發可口。
詹姆斯蘭格說生理反應是先于情緒的,古人說君子是論跡不論心的……但這都是不對的!